这下阿天是真的生气了。有一些人,看起来没有那么坚强或者凶悍,但内心里就是有着莫名的坚持,就是有一种别人都无法改变的信仰。
显然阿天就是这类人,那天他眼圈红红的回来不说话只是默默做着手头的事情。后来他不时带食物过来给尚不能用力活动的我,然后就坐在旁边望着我那本数学书发呆。
但是却绝不多看我一眼。
有些事是无法改变了的,我想他也清楚,这么执拗做什么。说起来也是我多管闲事了,那晚不去阻拦他也就没有现在的心烦事。
身子略好一些我就又开始起来练武,腰部还是要注意时常活动着。
阿天带来的食物我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地,清晨他来时看到这些一愣,不解地看着我。
“赶快收起来。”他嘱咐道,大白天食物就这样放在这里,很危险。
“我原以为你就继续这样哑巴下去呢。”抡圆了拳头,我做了个蹲起动作,“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意气?根本不像流星街人。这么简单地赴死,不尊重自己生命的人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吧。”
他眼神一冽抬头诧异地看着我,似乎我提到才想到这一点,半晌才低声喃喃:“大概是曾经的新年伦理道德已经根深蒂固了吧。”
这样好脾气的人你真不知道如何面对,打一拳头就像打在一团棉花上,不温不火的,永远这么平静。
“食物我会自己解决。”不需要你了。后半句被我憋在嗓子眼里差点就顺嘴说出来了,我需要他教我念。
“不需要我了?”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反问我。突然觉得那家伙也挺可怜的,在流星街没了长久依赖的师父,我承认潮子那老头对小孩是比较宽容的。
说不定以后也自己孤零零一个人。
这样好脾气的人也会被人利用。
而且听潮子讲他还因为帮助陌生人得罪过不少人。
我绝对不想承认自己对这样一个同乡产生了怜悯。
栗色头发,翡翠色的眼睛,比我年长高一头的温顺少年站在那里等我的回话,手里拿着带来的食物。见到我低头瞧他,阿天将手缩在身后,但地上还是滴下几滴血,他慌忙在背后用手抹掉血。
也许是为了得到食物刚战斗而受伤的。
也许是我天生对付不了这种人。
我丢过去半瓶止血剂:“那夜打劫了那个外来小子,别滴我家门口一地,师兄。”
他茫然地接过试剂,听到最后的话,嘴角上扬。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带着笑意:“不知道是谁就这么乱来?”
我被打败了,他怎么活到现在的!别对我笑!心中狂躁的结果就是自己的头发被揉得更乱了。
“看样子也不常来流星街,这种事不用担心吧。反倒是你,不是说来教我什么的吗?”我一脚向后划半圈,中心后移,身体比出一个架势,对他勾勾手掌,“来吧。”
阿天将试剂装进兜里,挽起袖子舔舔伤口当消毒了:“我有念一会儿就不流了,那先教你永春第一式吧。”
本以为他只是信手捏了个名字,待我真正被扳过拳头,柔软的腹部被击中连续四圈时我发现自己错了。震惊地看着他,接着身子的柔软紧贴着他不想让他拉开距离。
他对于体术非常熟练,我越发被制服,心中的狠戾被激发出来,等到勾起的两指在他的咽喉处被拦下,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于强烈了。
心中只有打赢一个念头的时候,下手就不留活路,黑社会一贯的作风,只要把你撂倒在地没有那么多讲究。
“你的功夫很好啊!”阿天将我的手拨开,这一架似乎让他渐渐从丧师的悲痛中走出来,看他心情格外高涨,“在流星街和人打架大多直接动刀子,从来没打得如此痛快过。”
“功夫?”嚼着这个用世界语较为陌生的字音,心情不能平静。
与阿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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