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不错,我已经通知揍敌客家族了,你们可以离开了。”西蒙拍拍富兰克林的肩膀,没有刁难我。富兰克林没有把我供出去,他站在暗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我才发现自己一手心的汗,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
我张张口无声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看了富兰克林一眼问西蒙:“那他怎么办?”
如果富兰克林提到瘦子死亡,西蒙就会把这个“他”理解成为瘦子,如果没有提到瘦子死亡,我则需要开始编谎话。
西蒙笑道:“当然是富兰克林拿了奖励,你年龄太小还没法去议会,你也不是念能力者。”
获得信息:富兰克林是念能力者,富兰克林没有提到瘦子的死亡。
我点头:“那今晚就去睡了,真是……一场好梦被打扰了,忙活一阵还一场空。”
“好梦到被人一刀砍了都不知道。”西蒙讥讽着看着我们,自己伸展了下胳膊,心情似乎很好,“事情解决了我也回去睡觉,揍敌客家不会失手。”随后几个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等到西蒙走了又一段时间了我才拦住打算离开的富兰克林:“这次谢谢你了。”
“谢我什么?什么事?”富兰克林的声音有些沙哑,他驼着背转身不打算再理我。
对方一脸疑惑,一口咬定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富兰克林也是个聪明人,这样的结局当然是我欢迎的。
毕竟刚才我杀了瘦子的时候,垃圾山上的人没有动手,而是留了我们一命,富兰克林也一定程度上对我有感谢的。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深呼吸几口,微凉的夜风吹着,空气较白天清新多了。握着刚杀完人的刀,我靠在一块石头上浑身没了力气,慵懒地依着。
牙齿有点疼,上面第一双尖牙同时冒头,第三颗乳磨牙已经动了。今晚又逃跑又心惊胆战,我一直咬紧牙关,现在突然发现牙齿酸痛,那颗牙似乎危在旦夕。
我用舌头舔了舔它,竟然整个就掉了下来,还连着一点肉,在口腔里晃来晃去。
是不是山鬼现在牙也都长出来了?
我记得当年给山鬼拔牙的时候是一个暖洋洋的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洒了一地,他和我盘腿坐在床上。
“啊――长大点口!”我打着手电筒给他在牙上栓了一根红绳。
准备拔的时候他突然害怕起来猛地推倒我转身跑了,那根红绳在背后飘啊飘。我在后面伸手就是抓不到那根红绳,最后忍不住一扑将他按在地上,于是正常少年间的戏码来了。
他趴在地上也不服输,转了个身子和我打起来,我一个劲想要伸手都被他挡住了,等到两人的双手都被彼此握住谁都没有空手时。我向前一探身咬住他嘴边的红绳一拉……少年的唇的柔柔的触感,到现在记忆犹新。
红绳落了个空,被我拽出来,山鬼愣愣地吐出一块含血的牙。看着那牙滚在地上,带着块肉外形可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时候阳光暖暖的,少年哭得抽打打的,一边咧着嘴抹泪一边偷看我。见我嘴角带笑又委屈地大哭起来。
有一些金黄色的记忆,回味起来的确能带给人温暖。
这些年,我只有靠那年少仅存的欢乐时光来平稳心神。午后的少年一颦一簇都吸引着我的全部,我的心跟着少年或喜悦或平静。握着自己的手,我将他想象为握住山鬼的手一般。
至少这样不孤单。
借我勇气。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宫二的一句话:“或去或留,我选择活在属于我的岁月里。”八卦掌传人,一代宗师死于鸦片。
所以回忆也只是回忆,缅怀这种事情做多了,就会收到一份名叫死亡的礼物。
我缓过心神,站起身拍拍屁股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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