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生生的展开了腿脚,生机无限。
“皇上……皇上当真是这么说地?”萧天驭顿时也有些傻了眼,即便是个傻子,也能听出这句话背后的价值。
“这话,孩儿还能乱说。 ”萧墨轩呵呵一笑,帮爹爹从手上接过乌纱帽,放在了桌上,又顺手拿过一条棉巾。 奉上前去。
“鄢懋卿南下巡盐,也是你出的主意?”萧天驭地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这个儿子。 鄢懋卿是刑部侍郎,要调他,萧天驭不可能不知道。
“是孩儿和徐阁老一起举荐的。 ”萧墨轩不紧不慢的答道。
“太仓里有了亏空,第一个要问的便是严嵩。 ”萧天驭一时摸不明白萧墨轩和徐阶到底要做些什么。 “不若就让事情闹大下去,等这个窟窿补不上了,也就是严党倒台地时候了。”
“爹爹此言差矣。 ”萧墨轩笑着摇了摇头,“我大明朝的太仓虽是由严嵩他们掌着。 毕竟还是大明朱家的,不是他严家地。
京里京外地各项费用,虽然也要经内阁的手,但毕竟不是严嵩用地,也都有帐可查。 日后若真追究起来,他们顶多也就是戴个庸名。 皇上发一通火,最后事情还是得叫他们去做。”
“那你们使派鄢懋卿南下巡盐,又能拿严嵩如何。 论起来。 鄢懋卿也不过是严嵩提拔起来的。 ”萧天驭仍然不置可否,“况且你们以为,南下巡盐地事儿,能难得住鄢懋卿?”
“难自然是难不住他。 ”萧墨轩提起茶壶,往自己杯里兑了些,“孩儿的本意,也不是要对着严嵩。 ”
“难道是对着鄢懋卿?”萧天驭讪笑一声,“只要他能收上了银子。 即使其间会有什么错。 随便找几个替罪的也就过去了。 ”
“爹爹可知道严党如何会能把持朝政二十年?”萧墨轩把一口茶含在嘴里慢慢咽下。
“自然是皇上信任严嵩。 ”萧天驭略想了一下,开口答道。
“严嵩伺候了皇上二十年。 皇上信任,自然是个道理,但也不是尽然。 ”萧墨轩摇了摇头,“夏言,夏阁老也曾权倾一时,深得皇上信任,为何却为严嵩所害?”
“这……”萧天驭顿时也感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这其中的利害之处,却在于严嵩身边有个聪明人,便是他儿子严世蕃。 ”萧墨轩的手指在案桌上轻弹一下,发出一声脆响,“先不提其他,爹爹岂不闻‘嵩之青词多出世蕃之手。’,其实那些政令也是如此。 ”
“那和鄢懋卿南下巡盐又有什么关系?”萧天驭仍有些不明白。
“当然有关。 ”萧墨轩捏了捏拳头,“严嵩之妻今年新丧,严世蕃眼下正服着‘丁忧’,并不能直接参与朝事,只能倚靠欧阳必进和鄢懋卿这几个人在外头闹腾。
南下巡盐,和赈灾可不一样,得要一个盐场,一个盐场地去跑,一本帐册,一本帐册的去看,没个三四个月可回不来。 ”
“哦。 ”萧天驭顿时恍然大悟。 把这几个人调开,严世蕃便如人没了手,哪怕你那颗脑袋再聪明,谁见过打架不用手脚,只用脑袋猛撞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