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吩咐道:“将人带上一起去噬血楼,定要留着她的命。”
“是,堡主。”
做完这些,一行人重新上马,绝尘而去,奔向不远处的噬血楼。
在红烛被阮家堡带走的同时,不远处的甘蓝正遭遇着更加两难的境地。
由于魅主的缘故,她最后还是没能离开小镇去寻红烛,只能暗中祈祷暗王的鬼使并没有发现红烛救下莲儿的事。她一心期盼暗王能快些到来,却没有想到,自己等来的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客栈房间里。
甘蓝与魅主单膝跪地,恭敬地低下头去,只有眼角余光瞥见身前的黑色衣袂。头顶则有轻飘飘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情绪:“阿魑,我听业说,有个叫流霞的姑娘好像做了些对不起刺影楼的事。可是你的手下?”
业正是暗王身边的鬼使之一。
不过这么一句话,甘蓝的心就彻底沉了下去。好像怀持的唯一希望终于彻底被打碎,剩下的只有心焦与担忧。
对方见甘蓝没有说话,指尖的茶碗发出清脆的磕碰声,伴随着一声上扬尾音:“嗯?”
甘蓝深吸了口气,努力保持着语调的平稳,不过一个思忖间,已出声应道:“回暗王,是属下的手下。”
“既是你的手下,你倒同我说一说,为何会如此?”头顶的声音带了些许冷嘲,“我让你去杀了苏尘儿的侍女莲儿,你非但没有干净利落地完成,竟还让自己的手下将人带了走。你觉得,这算什么交代?”
甘蓝将头垂下去,面色凝重:“回暗王,那莲儿被属下一剑割开了颈部动脉,属下相信她并不能存活多久。至于流霞带走莲儿,也是我临时起意吩咐于她,想要从莲儿口中得知些事情,并非是她有心背叛刺影楼。”
甘蓝解释完,暗王一时并没有说话。诡异的安静笼罩在房间里,甘蓝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很快密密地布了一层冷汗。她拿捏不准自己的说辞能否骗过暗王,一颗心十分忐忑。
半晌,暗王从座位上缓缓站了起来。甘蓝的余光瞥见那双乌靴往自己的方向踏来,在不安的心情里停在了眼前。
“你的意思是,这流霞是你派去的?”暗王重复问了一遍。
甘蓝心一横,再次点头应道:“是。”
话音一落,眼前的乌色靴子突然一动。下一瞬,甘蓝只觉胸口一痛,随即闷哼一声,身子已飞出去,猛地撞上了身后的衣橱。
“阿魑,你真让我失望。”暗王平静地望着唇角流下一抹血来的甘蓝,视线冰冷,“你以为你扯得这谎我会信?听说你一直与这个叫流霞的女子关系很近,处处维护着她。这些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只是没想到,如今这样的状况,你还敢为了她信口开河。”说着,暗王的声音突然一重,“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甘蓝重新跪了好,并不抬头,低声道:“属下知错,甘愿领罚。”
暗王转身回到了椅子前,重新坐了下来:“噢?当真知错了?”
“是。属下不该包庇手下。”甘蓝的声音如古井无波。
“既如此,我便给你个机会。”暗王缓缓开了口,似乎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般,命令道,“杀了流霞,将她的尸体带回来,我要以儆效尤。”
甘蓝的头深深低着,没有人看到,她紧缩的瞳孔与一瞬间褪尽血色的脸。
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在压抑的死寂里,暗王的目光犹如实物般重重压在甘蓝的身上,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怎么,下不去手么?”暗王见状,忽然唤道,“阿魅……”
“我去。”甘蓝见暗王唤魅主,倏地出声应了下来,“请让属下将功赎罪,将流霞亲自带回来。”
暗王的视线在甘蓝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就在甘蓝以为对方不会同意的时候,忽然应道:“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别再让我失望,阿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