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二人对视一眼,各依礼制上前问安。
无论面对太后或是皇后,太皇太后都是一脸的淡漠,微微点头应一声,便饮茶观舞,不再搭理。
太后、皇后也不在意,场面话说过,就各自落座,受众妃嫔参拜。
众人刚见完礼,皇后淡淡一句,“皇上还有些政务要处理……”拖着悠长余音环顾殿上众妃嫔,见她们的神色黯然下去,便是眼帘低垂遮住满目鄙夷,偏头吩咐,“亦丹,你看看,都齐了就先开宴吧。”
“娘娘,慧妃还没到。”亦丹悄声禀道。
皇后凝眸往裕妃身后空置的那张玫瑰圈看去,“那……再等等吧。”
“慧妃平日可不这般,没想到这肚子大了,架子也大了!”容德夫人哼道,抬眼望向上首,“倒要叫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娘娘等她。”
瞥见下方众妃嫔被容德的话激起嫉妒之色,皇后眉峰一挑,低斥:“今儿什么日子?你少说些扫兴话!”
容德拿眼瞅瞅太后,看慕太后一脸笑容便知这话合了她心意,当下也不怕皇后的训斥,张口还欲再言。
正这时,在外指派宫婢、内监的孙奉喜入殿禀告:“太皇太后、太后、皇后娘娘,鸣筝宫管事宫女沈氏有事求见。”
皇后一抬手,“宣。”
沈木云被孙奉喜引入,面对上首,在阶前跪下,给太皇太后、太后见过礼,恭敬地对皇后说道:“禀皇后娘娘,慧妃娘娘身子有些不适,来不了宫宴,特遣奴婢前来告罪。”
“呵,瞧瞧……”容德夸张地嗤笑一声,后话被皇后斜眼一扫,咽回腹中。
皇后微蹙了眉,疾声问:“可要紧?宣太医瞧过没?”
“回皇后娘娘话,慧妃娘娘只是身子有些泛冷,没有大碍,就没宣太医。”沈木云躬身答道。
“昨个儿还归宁来着,今儿怎么就不好起来?”太后忽然不咸不淡地冒出一句,掀起眼帘瞥一眼沈木云,不待她答话,又道:“自己身子弱还不知顾惜,要是有个什么闪失……”
“既能绵延皇家子嗣,便是个有福的,哪里会这么小气?”太皇太后冷不丁开口,将太后的话顶了回去。
太后面色微沉,很快又恢复笑容,“母后说得也对,不过,我这也是紧张皇嗣。”
“芊岚这话倒像是在说哀家不紧张皇嗣一样。”太皇太后半点情面不给,低低哼笑一声。
太后绷不住,沉着脸,幽然睇太皇太后一眼,没再接话,只转眸看向沈木云,“罢了,来不得就算了,皇嗣要紧。叫她好生将养着,莫再受了寒。”
太皇太后抬手一拂雪白发丝间的黑檀木如意簪,微笑道:“听说宫里最近添了好些新人,哀家久居佛堂,都不曾见过。等慧妃身子好些了,叫她来福寿宫坐坐,也叫哀家沾沾她的喜气。”
太皇太后这话一出,众妃嫔的神色愈发复杂起来,就连皇后也不禁微微侧目,狐疑地往这边望了一眼。
沈木云装作不知眼前的诸多激流暗涌,一一应下,作礼告退,回到鸣筝宫将所见所闻说给武茗暄听。
身下垫着狐毛毡,膝上搭着蚕丝云锦被,腰间还枕着嫣贵嫔给她做的腰撑,武茗暄手捧暖炉,舒舒服服地歪在软榻上,懒懒伸手,青浅便将一盅去了油的八宝鸭汤奉上。
撇着嘴抿了两口鸭汤,武茗暄笑着说:“宫宴都那么回事儿,还少不了明争暗斗。我原是不想瞧她们作戏,更不想被人当猴看,这才说身子不适,借故不去。”偏着头让锦禾拭了嘴角,才看向沈木云,“听你说太皇太后去了,我倒有些失悔。”
瞧着她那懒劲儿,沈木云掩口笑了笑,“看容德夫人那样子,似乎早前就对娘娘有些微词。倒是皇后娘娘,那关心不像是作出来的。”话音微顿,看武茗暄神色如常才继续往下说,“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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