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皇上如此体恤,本宫更不能落下了万寿宴啊!”珍妃强压着心底怒意,婉然笑道,“怎么,莫不是李公公不愿让本宫给皇上贺寿?”
“李公公到底是皇上跟前的红,就连珍妃娘娘的路也敢挡?”颜才不知何时来到,柔声细语地笑问一句。
就李炳福怔愣之际,珍妃笑着瞥一眼颜才,轻声说道:“还是才懂规矩。”径直领着念苏绕过李炳福,向着沿湖宴席正中的龙案处行去。
李炳福垂首叹了一口气,颇有些为难地看向颜才:“您这是……”
颜才懒懒抬手,扶了扶髻间发钗,漫不经心地说道:“她要去,就去呗。何苦拦住,平白惹她记恨。”一句说完,再不多言,转身悠闲移步,回了坐席。
李炳福蠕了蠕唇,终是没说什么,哈腰恭送颜才离去,那态度竟比对珍妃还要恭敬得多。
武茗暄贵为慧妃,坐席离龙案很近,看见珍妃疾步行来,不由得垂眸笑了。她没甚兴趣看珍妃如何皇上面前讨巧卖乖,抬手遥敬颜才一盅,便转眸欣赏桑清的双刀舞。她虽不会武艺,但毕竟生长武将世家,对各类武艺好坏,是有些鉴赏能力的。看着桑清不甚出色的刀舞,她不禁暗暗点头。之前,容德夫舞了一套剑,桑清再舞刀本有些冲撞。好桑姐姐未尽全力,是以看起来比容德弱了不少气势。看来,桑姐姐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确实如珍妃所料,她已来了,宁昱晗也不便落了洛王府的面子,但也提不起兴致来与她虚应,随口两句敷衍过,让妃位坐席之末给她加了座,让她入席。
这样的结果,让珍妃很不满,可纵然心下不忿,也只能装得一副若无其事之态,谢恩落座。
坐武茗暄左侧的裕妃颇感兴趣地看着这一幕,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找不到说话,无奈只得拿手轻戳武茗暄的手臂:“慧妃,说这珍妃怎么回事儿啊?万寿宴没她坐席,她却半路杀了出来。”
武茗暄与裕妃没什么交集,此刻听了她的话,不禁深看她一眼,笑着说道:“珍妃妹妹素来身子不好,想是皇上体恤才没让她来。”侧目瞄一眼刚落座的珍妃,又是一笑,端起酒盅邀珍妃同饮,“难为妹妹了,抱病尚且惦记着来万寿宴献礼。这时间么……还分毫不差。”
时间分毫不差,敢情她就真是该排她慧妃之后献礼?珍妃心中气闷,却不好显露什么,憋着一口气将酒饮下,恨恨垂眸掩饰情绪。
武茗暄也再不搭理裕妃,自顾欣赏桑清的刀舞,不时举盅浅饮,以掩饰探视周遭的目光。
看武茗暄没有与她说话的意思,裕妃讪讪一笑,举箸夹了一口菜吃,垂首间,却悄然抬眸瞅了瞅珍妃,再看看武茗暄,唇畔勾了一丝笑意。
若是平时,武茗暄定然会敏锐地注意到裕妃的异常,但此时,她的注意却全被陈氏吸引了去。
陈氏不知想什么,神色有些凝重,又有些鬼祟,往四周看看,见无注意她,便悄然起身,往供勋贵们离席稍作休息的飘渺居行去。
执酒盅的手不自觉地微微一抖,武茗暄心念连转,冲文婕妤递过一个眼色,示意她看着点,而后抬手打了个呵欠:“坐久了倒觉着有些乏了。”又悄声吩咐青浅,“去,取些橄榄、青梅来飘渺居寻本宫。”遂即起身,对龙案方向欠身作礼后离席,绕行过宴席可见之处,才面色凝重地快步往飘渺居行去。
从涵烟湖至飘渺居,中间有一段不算太长的回廊,名为桐语廊。桐语廊是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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