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并非玉如意,而是一面雀上梅梢羊脂玉插屏。
武茗暄低着头,浅浅地笑了。这两件都意喻吉祥如意,东西自然是她的翡翠梅如意好,可意喻却是嫣德媛的更妙。梅如意,没如意,呵呵……皇后娘娘好心思啊!简单一手,不仅暗讽她,连带还想引得她与同为钦点的白氏心生芥蒂。
“容德给各新晋妃嫔的礼都一样,却独独对妧昭媛宋氏另眼相看,加了一套山水紫竹狼毫。”桑清扯唇轻笑。
“妧昭媛可是太皇太后家的,容德夫人再怎么也不能不顾忌。”武茗暄顺口接话,低头想了想,又说,“看来,妧昭媛是极擅丹青。”
“既特意加送,当然是投其所好。”桑清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侧过身子,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只是,自打宋家被督察使参了言行不轨那事后,太皇太后都避嫌不再垂帘,宋家已经没落了,容德这么做还有意思么?”
听到“督察使”三字,武茗暄心中一动。若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位颜才人便是督察使的女儿。难道……从静妃贬为才人,并非她本人犯错,而是因为前朝之事?她顺口敷衍一句,将这话带了过去,只让桑清说说别的。
听桑清说别的新晋礼都是中规中矩的,武茗暄忽然想起一事,便问:“文婕妤送的何物?”
“都是昀山砚一方,也不算轻慢了。”桑清答道,眼眸转过,又说,“她是你宫里的人,按说送你东西,应该多花些心思。我倒不知她给你送的何物。”
“一幅亲笔墨宝,好诗好字。”武茗暄强压着胸中翻涌的怒气,不动声色地道。
桑清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简芯进来了,当即端起茶盏饮茶不语。
“丽妃娘娘、贵嫔娘娘,步辇已备妥,可以去长乐宫请安了。”简芯欠身施礼。
武茗暄与桑清对视一眼,出了厅,坐上各自的步辇。二人相伴,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到了长乐宫。
殿内,皇后尚未登座,一众妃嫔各按品阶,该坐的坐,该站的站,或是理着仪容,或是低声说着话。
桑清径直走到右侧,对早到的和淑夫人、珍妃、裕妃等人一一施礼后,在第三座坐下。
武茗暄站在两列文椅之后,环视四周。
百来年前,穹冉出了一位以仁德之名扬天下的贤懿皇后,她体恤妃嫔侍寝辛苦,下旨免了侍寝妃嫔第二日的请安。自那以后,各代中宫一一相传,便成了历制。虽说规制如此,可聪明的妃嫔却不会缺席。
眼看卯时将至,武茗暄不禁诧异,昨夜是裕妃顾氏侍寝,今日不来请安虽说惹人不满,却也挑不出什么刺来,可为何颜才人也未至?思绪转过,眼角余光瞥到文婕妤悠然自得地静立于角落,她的眸光稍稍暗了暗。
文婕妤似有所觉,抬眸冲她微微一笑。
武茗暄想起那幅字,只觉此人面目可憎,勉强扯出个僵硬的笑容便移开了目光。
这时,殿外响起唱名声:“翎嫣宫容德夫人到……”
一袭枣红金丝宫裙映入视线,武茗暄垂首站着。待容德夫人从身边走过,她才悄然抬眸瞄了一眼,衣饰仍然很华丽,也依旧干脆利落,没有过多饰物。
容德夫人目不斜视,走到右侧第一张文椅坐下,抬手扶缠枝红宝流苏金钗的档口,已将殿内众人瞧了个清楚,歪了歪嘴角,似是自语,又像是问人:“昨儿谁侍的寝啊?”
武茗暄微怔,旋即暗笑,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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