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本就不是个心机深沉的, 纵然在这后宫历练多时;但就这几个人面前,她仍是不会掩饰神色。
洛怜苏轻飘飘扫一眼青竹,便将她心思猜个大概。
看她为锦禾所报喜讯而高兴,青竹便以为, 自己想法没错?
不,大错特错!
她也想要皇嗣傍身,但她不能无端猜忌颜苓若。甚至,如若昱晗表哥愿意, 如若他为子嗣,也与颜苓若……
纵然难免心痛, 她也不会阻止。
毕竟, 这是后宫,而不是寻常百姓家,“一生一世一双人”, 谈何容易!
况且,先是宸初公主意外降生, 其后, 睿扬哥哥又于宫变中意外身亡,桑姐姐心伤之下, 如今是万事不管, 只僻居华音宫教养宸初。
她呢,一是怕看见宸初, 触景生情, 想起自己那无缘面世的孩儿;二是, 虽然一切非她所愿,但睿扬表哥确是因她而死……
熟知桑姐姐心事的她,一时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桑姐姐。
既然桑姐姐不愿再理俗事,她又怎好贸然前去打搅?
若颜苓若这边再生嫌隙,那她在这偌大后宫,就真正是孤立无援了!
只不过,既然自己而今已有再孕育皇嗣的可能,那么,留个格外谨慎的人在身边也是好事,对青竹便不宜敲打太过。
因此,洛怜苏并未再对青竹说什么,只给沈木云递过一个眼色,示意她私下寻青竹谈谈。
很快,晟晞宫便熄了灯,而朝晖宫内,却还灯影煌煌。
后殿园中,夜风凉、轻纱荡,隐约可见远处云遮雾绕的苍翠山峦,近处,腊梅吐蕊,在宫灯的暖黄光影中,顶着夜露,静静绽放。深吸一口气,鼻息间,都是幽幽暗香。
如此美景,更有绝色美人时而随乐起舞,时而把盏,曼声笑语相劝,换作别的男人,怕是这一口酒还没下肚,就已经醉了。
然而,宁昱晗面上微醺,双眼却始终清明,不曾有一刻的沉迷。
凝望小亭中央,那身穿一袭藕色宫装,扭腰顿足,如迎风柳絮般翩翩起舞的颜苓若,宁昱晗一仰头,再次饮尽杯中酒,喉结轻微滚动,烈酒入腹,回味清冽甘醇,但他眸色,却渐转深沉。
这酒的口感,很熟悉,它曾伴他度过漫长孤寂。
可这青竹玉露,外间尝不到,乃是颜氏自酿,醇厚高粱酒灌入竹筒,封蜡、覆冰,埋入地底深处,历经一年,窖藏而成。酒名,还是他取的。
眼下这壶,口感依旧,并无丝毫不妥;但若此情此景,乃是看似媚态风流,实际矜持自傲的颜氏所安排,那就……
未免太过刻意了。
脑中思绪这么一转,再抬眼望远山,宁昱晗脸色顿变。
“颜氏,你……”
低喝声才刚出口,他眼底清明已尽失,视线愈发浑浊,天与地,都在顷刻间,好似被人掌握于手的转珠,晃晃悠悠转了起来。
好大的胆子,竟敢给朕下药!
很想问她为何,但他,不敢开口,只怕那一口气卸了,就再压制不住心底蠢蠢欲动的渴望,就会……
“嘻嘻,表哥,昱晗表哥……”
哪来的娇笑声?
表哥?
哦,是诺诺。
迷迷糊糊中,他看见牵肠挂肚那一张俏脸,凑到眼前,情不自禁伸手,温柔抚摸。
“表哥,昱晗表哥。”
“诺诺——”
佳人入怀,暖香袭人,一声呢喃过后,他目如充血,眼底突然泛起赤色,而后,人事不知。
而被他无意识翻身压下的颜苓若,衣襟已经破碎,酥胸半露,脸上神情,似屈辱,似痛苦,又带着点隐晦的满足。
啊,疼!
她死死咬住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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