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上也有竞争的。”
鲁通判若有所思。
“当然,王相公与张参政之间自然不会直接竞争,但他们派系之下的人,却是难免要政权夺利。
这陈宓乃是张载的左右手,与他的亲哥哥陈定乃是张载最为信赖的人,自然与王安石那系的人会有一些竞争。
据说陈宓与王雱其实不太对付,似乎在之前还明争暗斗了一番,后来是被王相公与张参政联手叫停,这才算是安稳了下来。
不过,近来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似乎变法派内部又开始斗法了。”
鲁通判眉头一皱:“怎么说?”
秦长年与桑参军俱都看着冀相东。
冀相东低声道:“近来江南那边有很多的企业南迁之事,这事大家都该知道吧?”
秦长年惊道:“这事大家自然知道,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段时间,长江上满是大船,要么是载着各类工具,要么是载着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辽国南下……”
“噤声!”
鲁通判喝道。
“这话也是能够随便说的?”
秦长年缩了缩脑袋笑道:“反正那阵仗大得很。”
冀相东嘿嘿一笑:“那是因为王相公那一系针对张参政使的招,王相公那边搞了一个市易法,针对张参政管着的央行,那些企业都是央行旗下的,他们这是冲着央行去的,央行没有办法,只能将企业南迁。”
鲁通判若有所思道:“央行的事情我倒是有所耳闻,据说一开始则央行乃是王相公的公子王雱在搞的,不知道后来怎么着,便被张参政这边夺了过去,若是这般说法,倒是有可能啊,这仇可深着呢。”
冀相东笑道:“不止,据说这次张参政组织企业南迁,让王相公的市易法成了笑话,我估计啊,陈状元之所以来江陵,恐怕是王相公那边使得坏,就算不是王相公本人,估计也是他下面的人搞得事情。”
桑参军哈的一声笑了:“老冀,按照你的说法,这陈状元郎是被流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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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相东点点头道:“大约是如此了。”
鲁通判暗之舒了一口气,不过不动神色道:“好了,无论陈签判是因为什么来的,咱们都要好好地配合他工作嘛,都是同僚,也不要做得太难看。
老桑,陈签判年少,你便好好地教教他,律法代表国朝威严,陈签判多学一学是好事情。”
桑参军听了这话,一下子便急了:“啊,大人,这不对吧,怎么就把这锅扔我头上来了,照您这意思,是要让陈签判羁绊在我这呢吧?”
秦长年呵斥道:“老桑,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叫甩锅,通判这是为了你好,你也是正经仕途出身,这么些年也没有混上个门道,这不,陈签判乃是京中有背景的,你若是搭上了,以后可不就飞黄腾达了么?”
桑参军顿脚叫苦道:“飞黄腾达,什么飞黄腾达啊,你老秦愿意便自己去,这等愣头青,谁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来,别把我这老骨头给折腾进去才是吧!”
鲁通判脸色一正,呵斥道:“好了,都在说什么话,老桑,陈签判本就是你的顶头上司,曹官本来也是他的职责范围,他要去,我还能拦着不成,那根本不符合官场惯例!”
老桑低着头,肚子里却是暗骂:官场惯例?若是按照官场惯例,你鲁判官哪里敢架空知府,哪里能够管着江陵府,哪里能贪得盆满钵满?怎么到了我这里便是什么官场惯例了?
哼,无非便是其余的油水多,贪墨得多,你们怕被那个毛头小子察觉到了罢了,至于我这里,只是清水衙门,也查不出来什么东西,所以被你们当成弃子了!
不过他的心思没有人官,鲁通判挥挥手:“好了,就这么着吧,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秦长年与鲁通判拱拱手,临走前看了一下桑参军,嗤笑了一下走了。
冀相东拍了拍桑参军的肩膀,也笑呵呵地去了。
佥厅里只剩下鲁通判与桑参军两人。
桑参军还是不死心道:“大人……”
鲁通判抬起头:“啊,你还在呢?”
桑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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