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宓一走,桑参军便火急火燎地道:“鲁大人,您看下官该怎么办?”
推官秦长年与节度掌书记冀相东也都看着鲁知灏。
鲁知灏看了一下众人,知道众人都看着自己的态度,知道该站出来说说话了,便笑道:“那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人罢了,他知道什么, 前些年他读的不过都是一些科举书籍,哪里懂什么律法?
他要是敢大放厥言,你正好当面打击他的威严,几次下来,这江陵府便没有谁看得起他了。”
桑参军苦笑道:“可他毕竟是幕职官之首,我们这些曹官还是要受他节制的, 这般做法,便是藐视上官,这要是传出去, 我老桑……”
秦长年大笑道:“老桑啊,什么时候你胆子变得这么小了,知府你不也怼过,现在一个小小的判官,怎么就怕了?”
桑参军怕鲁通判,但对秦长年却不太怕了,呵呵一笑:“秦推官,你这便是不讲道理了,这陈签判与知府那是一回事么?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知府和我隔了几层,有通判在,他也奈何不了我,但签判却是我的顶头上司,他要真是给我果子吃,通判都管不了。
还有……”
桑参军看了秦长年一眼,顺带着瞟了一下鲁通判道:“知府没有背景,这点大家都清楚, 但陈签判么……嘿嘿,后面可是站着一个翰林学士,你们不会连一个翰林学士都瞧不上吧?”
秦长年与鲁知灏几人脸色都微微一变。
冀相东道:“下官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道理,这陈宓堂堂状元郎,又是参知政事亲传弟子,怎么就来了咱们这江陵府?”
秦长年也是目露思索之色:“通判,下官觉得老冀说得对,这陈宓怎么就来了咱们江陵府呢?
别说江陵府有多重要之类的话,现在可不是什么关键时期,若是打仗时候,这里自然是重中之重。
但大宋承平百来年,咱们这江陵府已经沦为一个沟通东西南北的一个中转站以及税赋之地罢了,说什么重要性什么的,倒不是说没有,但也不至于将一个状元郎派到咱们这呀!”
桑参军忽而紧张起来:“难道是冲着咱们而来?”
秦长年冷笑一声:“冲咱们而来?老桑,你也未必太瞧得起自己了,堂堂状元郎,以后可是入阁拜相的,拿来对付咱们?”
桑参军不太服气道:“我自然不敢有这么想法,可要是冲着通判来的呢?”
鲁知灏失笑道:“那也不能,本官虽然自视甚高,但区区通判,还真不敢劳动状元出马.
大宋朝的状元郎,可不是什么空有一个名头罢了,科举是国朝抡才大典选出来的,若是连状元都不能有个好前程,叫人怎么信得过国朝?
说白了,状元郎便是一个标杆,以后发展如何先不说,那要看个人的能力,但若是朝廷随意处置,那科举就要大大失色了。
科举乃是国之大事,有宋以来,哪个皇帝不是大力宣扬科举,哪里有选出来状元郎却拿来干一些腌臜事的,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么?
还有,你们别忘了,这可是咱们官家登基以来选出来的第一个状元郎,天子门生大弟子,那是何等的荣耀,怎么可能拿来对付我这一个不入流的通判,别想多了。”
冀相东若有所思道:“通判的说法很有道理,按照这个逻辑,要么陈宓来这是有更大的事情要做,要么……”
“要么便是他是被流放过来的!”秦长年抢着说道。
桑参军赶紧问道:“这是什么说法?”
冀相东笑道:“咱们在这江陵府久了,便对京中的事情了解得少了,好在咱们这里虽是远离中央,但终究是沟通东西南北之处,倒是有一些消息。”
秦长年道:“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秦长年是推官,按照排序来算,他其实算得上是第四把手,在这里算是二号人物了,说起话来也不客气。
冀相东点点头道:“咱们都知道这陈宓是状元郎,是张参政的弟子,但却是有一些内情不太清楚。
张参政号称是变法派,乃是仅次于王相公的中流砥柱,但一二把手哪里有那么融洽的,他们只是看着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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