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看了看镜子上的字,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哥哥,提醒道:“闹鬼了,对吧。”
“……对。”谢渊勉为其难地认同了这个说法,毕竟除了闹鬼之外,这玩意儿也没有别的解释了,而且谢霜看起来接受程度良好。
果然身上有秘密。
“这只鬼看起来还是冲着你来的。”谢霜站在那里,丝毫不慌,轻飘飘地来到镜子前,十分大胆地伸出手和镜子里的自己十指相触,“它诅咒你死。”
谢渊想继续看看谢霜能做些什么。
谢霜收回手,幽幽地看着谢渊的眼睛,语气加重:“哥哥,它这么嚣张,打死它。”
镜子:“……”
这说的是什么猪话?
谢渊不理解,在谢霜眼中他是个连鬼都能揍的人吗?
那可真是太高估他了。
在这一瞬间,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了一段十分破碎的画面,可实在是太破碎了,以至于他没能抓住,刚想起来一点点的东西瞬间忘光。
两秒后,他揉了揉谢霜的脑袋:“要打镜子就碎了,没得用,先留着吧。”
“可是,你被鬼缠上了。”谢霜手动给哥哥画重点,试图让哥哥知道,“你要意识到严重性,然后找机会脱离这个状态,不然,你很喜欢一举一动都被鬼看见的感觉吗。”
她说着说着,突然怔住,旋即恍然大悟:“难道你真的喜欢,怪不得没有女朋友,原来喜欢的是女鬼。”
“你脑子里住的是浆糊吗。”谢渊忍无可忍,抬手把谢霜拎出了浴室,而后无缝衔接地试探起来,“九年制义务教育,没让你坚持唯物主义?”
“我喜欢,当然希望鬼存在。”谢霜抬起脸,直视谢渊的眼睛,“哥哥还说我,明明哥哥也一点都不惊讶,有什么好装的。”
她说着,甚至流露出了一点点鄙夷的味道,转身离开:“我去拿抹布把血擦掉。”
谢渊眯起眼睛看着谢霜的背影,这一波谢霜表现得太坦然,反而让他摸不准。
不,重点是好好的基站为什么要把自身的存在暴露给他身边的人?
这不合理,如果基站可以随意暴露,之前就用不着用那些或隐晦或复杂的手段来和他联系了。
谢渊的思路忽然清晰。
那么这只能意味着,对基站来说,他所住的这个房子里,没有“不可以知道这件事的人”,所以基站才大摇大摆地把血字放在浴室的镜子上。
思虑间,谢霜真的拿着抹布又回来了,她沉静的表情被镜子完完整整投射到了谢渊的眼中,血字被抹布一点一点抹掉,仿佛没有存在过。
确定这只是一个通知,而且称得上是基站善意的提醒,房子里没有其他危害后,谢渊的声音里带着困倦和一点点刚睡醒的沙哑,恹恹地说:“我先回房间。”
反正谢霜也看到镜子上的字要他回房间再说,没什么好掩饰的。
“正好我要洗澡了。”谢霜不在意地说完,偏头给了谢渊半张脸,“虽然不知道这些字意味着什么,但我应该没有担心你的必要,对吧。”
明晃晃的信服从这句话里溢了出来,谢渊神色缓和。
斗嘴开车是日常,但若是真的出现什么变故,谢霜永远是最信任他的那一个——几乎信任到了漠不关心的程度。
就像仄林那次,柳巷找了他一整夜,而谢霜只会劝柳巷洗洗睡吧,因为她相信,不管出了什么事,哥哥有能力解决。
“你说的对,的确不用担心。”谢渊打了个哈欠,靠在墙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睡不够的不悦,和对这股不悦的压抑,“保持沉默就好。”
他们互相怀疑,却从来没有戳破任何事情,保持沉默,继续这种默契就好。
这么想着,谢渊转身往房间走,开门的时候听见谢霜小小声地在浴室里说了一句……
“好好活着,加油。”
……
加油……加个锤子,基站到底要说什么?
回到卧室关上门,谢渊明显狂躁起来,他看了一眼还留着余温的床,暴躁地挠了挠头发。
与此同时,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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