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的,嗯……
他们什么都没说,一个字都没!甚至连哼都不哼一声!
就是围坐一圈,靠在哪儿,闷不吭声地看着你,用眼光控诉着你的罪过,仿佛你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更令人发指的是,有人还笑嘻嘻地扬着嘴角,一派善解人意的模样,但一旦对上他的目光,就会有种被倾盆大雨淋成落汤鸡的感受——好内疚!
最后,苏瑾年受到的惩罚是,十天之内只能一个人睡大床,谁的房间都不准去!
直到这时候,苏瑾年才真正意识到,那群家伙是真的生气了。他们为了惩罚她,不惜同时惩罚自己!这是怎样的一个心态才能做出来的决定啊!
第一天,苏瑾年安安分分地睡在自己的卧室里,谁也不招惹,谁也不勾搭,诚心诚意地认错。
第二天,苏瑾年还是安安分分地睡在自己的卧室里,然而翻来覆去的,不禁觉得有些寂寞,遂起身去勾搭两个小家伙,想要把他们拐上床,不料那两个小坏蛋居然鸟都不鸟她,跟那群男人沆瀣一气,可傲娇地把她赶出了小房间。不得已,苏瑾年再次孤家寡人地度过了一个难捱的夜晚。
第三天,习惯了被人搂着小蛮腰睡觉的苏某人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一边暗暗腹诽那群男人狠心,一边又感叹那群家伙也不容易,多少个日日夜夜都只能独自一人数着星星入眠,难怪争宠争得那么厉害,看来以后她要对他们好一点。
第四天,苏瑾年终于失眠了,她沉痛地重新解读了一遍“团结就是力量”这句话,警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家中“第一人”的地位正在遭受着巨大的挑衅!
于是第五天,苏瑾年开始采取了行动,偷偷的,偷偷的,摸到了陆宗睿的房间。
然而,不等她走到床边,房间里的灯就被“啪”的一声打亮,在看到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的四个男人,以及靠在墙壁开灯的白述冉,以及以及……躺在床头一脸无奈的陆宗睿,苏瑾年抹了一把眼泪,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六天,不安于室的苏某人接到了一个来自前任情人的电话。
电话那头,西门烈体贴入微,百般柔肠,把这几年来的思念和情话都说了个遍。
苏瑾年听了以后,表示十分的感动,但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没有被他诱拐离家——妈蛋!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敢!为了一只西瓜丢掉六只西瓜,无论怎么算都不值得好吗!
第七天,苏瑾年又接到了西门烈的电话。
这一次,她开始蠢蠢欲动了,几番挣扎之下,还是理性控制了感性,再次拒绝了他!
第八天,苏瑾年很没节操的,竟然开始期待起了西门烈的邀约。
俗话说事不过三,她能连着拒绝两次,已经很给那群人面子了,奈何那些不懂得珍惜的家伙,居然联合起来冷落她这么久,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一摸,摸上……”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苏瑾年正在浴室里泡澡,一听到声音,赶紧从浴缸里爬起来,裹了身浴巾匆匆跑出来,却见白述冉握着她的手机坐在沙发上,毫不客气的回了电话。
“……我是她男人,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说着,在苏瑾年走近之前,白述冉眼疾手快地挂断了电话,尔后唰唰唰地把手机拆成了好几块,啪的从窗口丢了下去。
“喂你……!”
苏瑾年转身跑到窗边,探头去看,只见三块手机残骸接连掉进了河水里面,激起一层一层圆形的涟漪。
“接我电话就算了,居然还挂掉!挂掉就算了,居然还把手机扔了!白、述、冉!你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
“现在你还在禁闭期,擅自联系外人本来就违背了约定,所以,为了惩罚你……”
白述冉走上前来,忽然打横抱起了苏瑾年,返身走到床边将她扔了上去,炙热滚烫的唇瓣紧跟着贴了上来,裹挟着略微粗重的喘息,在苏瑾年柔嫩的肌肤上点了簇簇火焰,瞬间燎原……然而,就在苏瑾年缠着白述冉的腰伸手去扯他的衣服时,白述冉却反手将她的双臂扣到了头顶,尔后在唇边勾起一缕邪笑,舔了舔嘴唇从她身上缓缓起身。
“今天才第八天,还没有到时间开荤。”
次奥!混蛋!老娘咬死你们这群兔崽子!
红着眼睛看着白述冉小人得志地走出房间,苏瑾年快要气死了,想了想还是觉得憋闷,忍不住一把抓起枕头朝门板上砸去。
收手的时候一甩手臂,摸到了触感奇怪的东西,苏瑾年不由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脖子,却见某只妖孽媚态横生地斜卧在床头。
“卧槽!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啊!”安奚容勾着**蚀骨的桃花眼,抬手指了指窗户,“喏,就是从那里爬进来的。”
苏瑾年上上下下将他那几近光裸的身子扫了几遍,瞪大眼睛咋舌:“你就穿成这样爬窗户?!”
“怎么可能……翻进来的时候睡袍被什么东西勾住了,所以干脆就脱在了外面……说起来还真是惨,睡自家的老婆还要爬窗,太没人性了!”
闻言,苏瑾年狂点赞。
“就是就是!太没人性了!等等……不对!”苏瑾年往后退了半米,剔着眉梢看着那只妖惑妩媚的狐狸,“你不也是跟他们一伙的吗?滚开滚开,快下去!”
刚才被白述冉闹了那么一下,苏瑾年羞愤得要死,顿然性趣全无,要是再被安奚容耍一遭,她就真的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要!”安奚容眉梢一抬,扑了过来,抱着苏瑾年腰身耍无赖,“他们脑子进水了,才会提出这种馊主意,当时我就很反对,可惜胳膊拗不过大腿,没办法只能先陪着他们装装样子。这都快过去八天了,看到老婆大人这么可怜,我都心疼死了。”
“然后你就偷偷摸摸的从窗子里爬进来,就是为了避人耳目?”
“嗯嗯!”安奚容卖乖地点了点头,一双不安分的手顺着苏瑾年光滑的肌肤滑入了她的浴巾内,继而稍稍用力,把碍事的浴巾从她身上扯了下来,随手丢到了一边,“我可舍不得让老婆大人独守空闺,接下来的三天,都让我来服侍你吧……”
苏瑾年翻身趴在他的胸口,笑嘻嘻地凑过去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还算你有点良心,不然老娘真的要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找谁?找那个西门烈?呵呵……他有我好么?”
“我这不是没走嘛!来……把鼓槌借我用用,老娘好久没有威风一把了!”
门口一众:“……”
陆宗睿“咳”了一声,挥挥手:“都散了吧。”
牧人宫崎表示很不爽:“不是说来抓奸的吗!安奚容那只死狐狸犯规!”
白述冉瞥了他一眼:“难道你要现在闯进去?”
牧人凉聿垂眸低叹:“她也憋坏了吧……”
苏司晟温柔如水,一针见血:“姐姐的逆反心理很严重,要是再这么逼下去,我可不能保证她真的会乖乖呆在家里,不去找别人。不过,要是你觉得不爽,过几天咱们可以私底下整一整……那只不按规矩出牌的死狐狸。”
“哼!”牧人宫崎一甩手,大步走了开去。
默默的,一群男人虽然很不甘心,但到底放过了在屋子里翻云覆雨的那对狗男女,各自谋划着要怎么才能把这十天损失的肉肉从安奚容那儿压榨回来!
然后,十天的禁欲期一过,安奚容立刻就收到了一张签满了署名红字大罚单!
内容就是他在这段为期十天的禁欲期无视规定主动勾引了苏瑾年,藐视了陆宗睿作为正宫娘娘的公信力,触怒了其他三人的底线……为此,惩罚他一个月内都不能碰苏瑾年,否则发现一次,期限就增加一个月!
对于这样的结局,安奚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所以并没有觉得太意外,唯独看到那些个署名的最后一行,龙飞凤舞似的画着“苏瑾年”三个大字时——
“为什么连你也签了?!”
苏瑾年一脸茫然:“签什么?呃……这是什么东西?我没签啊!”
“是悠儿签的。”随着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一条白白嫩嫩的手臂伸从桌子底下伸了出来,牧人天悠洋洋得意地抬着小下巴,秀气的眉毛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闪烁着趾高气扬的光泽,“安娘炮爹爹,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你说是不是?”
“都说了不准叫我娘炮!臭丫头,老子现在就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噜——”牧人天悠飞快地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把牧人天煜往前一推,撒丫子就跑了出去,“哥哥快帮我拦住他!”
牧人天煜冷不丁被推了一把,撞到安奚容的怀里抱上了他的腿,一抬头对上那双怒火熊熊的眼睛,不由得收手往后退了两步,两只小粉拳一握,做呐喊状:“安爹地加油!不要大意地把小悠悠的屁股打开花吧!那丫头太欠揍了!”
“喂喂喂……”苏瑾年一把拎起牧人天煜的小胳膊拽到面前,严肃地看着他,“做哥哥的怎么可以不帮妹妹,还在旁边摇旗呐喊?你这个哥哥当得未免也太不称职了吧?”
“哼!”牧人天煜昂着脖子把脸扭向一边,又委屈又气愤,“我才不要熊孩子妹妹,妈咪太宠她了,都把她宠坏了!”
看着那小家伙一副可怜样儿,苏瑾年不由挑了挑眉梢,把他抱起来放到腿上,抬手捏了捏小鬼头倔强的鼻子:“哟哟,都快哭出来了……来,跟妈咪说说,悠儿干了什么坏事,把你委屈成这样?”
“她咬我!”
牧人天煜扭了扭屁股,却是不肯坐着,从苏瑾年的腿上又滑了下去,皱着小眉头看起来有些吃疼。
“她咬你哪里了?”
“咬我……”牧人天煜顿了顿,不好意思说出口,对上苏瑾年不明所以的神情,便又一咬牙吐出了那两个字,“屁股……”
“呃……悠儿好端端地咬你屁股做什么?”
“她拍了西门爹地的照片给我看,问我说‘西门爹地是不是很帅?’我就是说了一句,‘这算什么,我以后一定比他帅!’……她就咬我了!”
“……”小屁娃的世界好难理解!这,谁对谁错?!
“妈咪,你怎么看?难道你不觉得我更帅吗?”
“这个……当然要等你长大了才能知道。”他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果然爹地说的没错,妈咪喜欢西门爹地比喜欢煜儿多,都不肯承认煜儿比西门爹地帅!哼,煜儿也不要理妈咪了!”
小家伙不高兴地嘟起嘴巴,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苏瑾年更生气,抬眸横了苏司晟一眼:“这都是你教的?!”
苏司晟微弯嘴唇,承认得很爽快:“防火防盗防情敌,要从娃娃抓起……我可不像某人,这点儿家教都做不好,养了个女儿天天只知道围着别人转……”
牧人宫崎刷的站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唔,难道我有说错吗?”
“呵……煜儿好像很喜欢看那些惊险动作片,要是他知道西门烈是干什么的,说不定比悠儿还缠得紧,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不用你提醒,煜儿我会管好。你把悠儿看住就行了,免得她又偷偷跑去找她的亲亲‘西门爹地’。”
“……”
苏瑾年表示这两个男人也很无聊!
因为慕君泽出现在了峰会上,并且亲口指控了西门烈的罪状,导致亚洲黑道联盟里有不少人对他心怀不满,虽然那天西门烈以雷霆手段稳住了局面,但接下来要处理的事还有很多,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离开了泸湖,结果这些家伙依然对他耿耿于怀,张口闭口都要把他扯上!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说起暗杀西门烈的任务来,苏瑾年越想越觉得不妥。
组织会派她出手,就已经很招人怀疑了,那个女人给出的理由,乍一听很合理,实际上根本就站不住脚,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曾经互相珍惜过的恋人,就算分手了,也还存有旧情,要她出手杀自己的旧情人,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老板最擅长心术,除非脑子进水了才会出这种馊主意。
但是血罂粟里所有的任务都是老板亲自委派的,联系买家和通传杀手的是两个独立的小组,互不交涉互不干扰,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所有的信息掌握在老板一人手里。
而且,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天,上头竟然一点回应都没有,这在注重即时高效的血罂粟里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无论上面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都会在第一时间内将她召回基地,可眼下扳着指头数一遍,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她差不多已经有七年没有回去了……虽然先前和vmpir联系过几次,但总感觉有什么细节不太对劲。
所以……如果这个决定不是老板做出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老板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想到这一点,苏瑾年立刻觉得整个人都不对了!卧槽!她该不会是被人活森森地阴了一把吧?!
不行,她要去找vmpir问清楚!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这里面肯定有阴谋,而且还是一个策划多年的大阴谋!vmpir一定瞒了她很多事情,不然不会每次都敷衍了事。她早该猜到,以前那个总是哈巴狗一样跟着自己的男人,自从那次被老板召回基地后就一连销声匿迹了好几年,是一个很不正常的现象。
如果有机会,vmpir肯定会跑来给她捣乱,那么安安分分地呆在基地里,绝对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身不由己!
而他之所以瞒着自己,大概只是因为不想自己插手冒险。
这个傻瓜!
拨出了她和vmpir专属的点对点接线信号,苏瑾年焦灼的在阳台上走来走去,脑子里迅速分析着可能的情况,但因为信息量太少,很难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局势。
等了好久,也不见那边回话,苏瑾年敛眉,关闭了信号传送器——这种传达器是贴身携带的,受到信号的人只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点,这么久都没有回答她,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传达器坏了,第二,他的处境比较棘手。
当然,身为血罂粟的少主,vmpir还不至于窘迫到戴着一个坏掉的仪器,所以,排除第一个可能性,就意味着……血罂粟的内部,确实出了状况!
苏瑾年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眼挂在半空中的皎洁圆月,蒙着一层薄薄的云雾,显得有些阴晴不定,一如她现在的心境。
她跟血罂粟只是雇佣关系,没有必要为了组织内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把自己牵扯进去。
但是vmpir是她一度风雨同舟的搭档兼朋友,无论是在任务中还是在基地训练中,都给她开过小灶帮了许多忙,现在他正值危机,要是她袖手旁观不闻不问,岂不是显得太懦弱太人渣了?!
再者,被人当成猴子戏耍了一把,绝逼不能忍好吗!这笔账她一定要清算清楚!
幕后的那个家伙会设这种套给她钻,显然已经存了要除掉她的念头,一次没得手,难保不会再来第二次,所以她没有理由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哼!居然敢招惹她,那群人的脑袋被门夹到了吗?
她苏瑾年一直自诩为睚眦必报的小人,现在也是时候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们尝一尝“梦魇”的滋味了,王牌杀手的称号,可是货真价实、假一赔十的哦亲!
这一回,苏瑾年没敢再单独行动,不然就算不死在基地里,也要死在自家的床板上……
她把自己的猜测和想法跟众相公说了一遍,结果意料之中,大家一开始的反应齐刷刷都是反对,而且还是坚决反对的那一种!
不过后来一听到她可能被杀手组织的人瞄上,处于随时都可能被暗杀的危险境况之中,众人又立刻齐刷刷地改变了主意,一致达成共同的目标——干掉丫的!
哈……
苏瑾年等得就是这句话。
“不过,血罂粟里的家伙都很难搞,一个个都是狙击高手,而且基地建在单独的岛屿上,易守难攻,要是跟他们硬碰硬,就算最后打赢了,我们的损失也会非常大。凉聿那边,恐怕还要在苏丹面前帮我掩藏杀手的身份,不然就得不偿失了……现在最重要的,第一,就是联系上vmpir,打探清楚组织里的情况,第二,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找……西门烈……帮忙……”
噼里啪啦铺垫了那么多,苏瑾年想要表达的其实就是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说出口之后,苏瑾年不由抬眸偷偷地打量了一番众人的神情。
出乎意料,他们竟然没有马上出口反对,而是一脸沉思的表情,仿佛在考虑怎么选择,才能趋利避害,得到最完美的答案。
“你再试着和vmpir联系几次,至于要不要找西门烈合作……我们再考虑考虑。”
三分钟后,陆宗睿给了她这么一个答案,继而当场宣布散会,不再给苏瑾年游说的机会!
毕竟兹事体大,牵扯到了每个人的安危,苏瑾年也不好太过**独断,便乖乖闭上嘴巴,静候众人的考虑结果。
但不管他们同不同意,要跟血罂粟作对,都是一件危险系数极高的事情,需要在事先做足充分的准备,并不是说动手就可以动手的。
在这一段时间里面,苏瑾年尤其需要提高警惕,时时关注来自周身的威胁——
这种感觉让人非常的不爽,像是在作茧自缚,然而苏瑾年很清楚,那并不是她杞人忧天的臆测,她的直觉一直都异常的精准!
这样“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苏瑾年很快就等到了来自血罂粟的同仁杀手,而且……还不止一个!
因为收到了牧人老爷子八十大寿的寿宴邀请函,苏瑾年自然没理由拒绝,牧人老爷子又在电话里反反复复地念叨说要见他的亲亲曾外孙——当然,苏瑾年他们并没有把牧人天煜其实是苏司晟的娃儿这个悲催的消息知会老爷子,老人家年纪大了,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如此这般……善意的谎言还是有必要的!
早晨出门的时候,苏瑾年的左眼皮就一直在跳,搞得她心头慌慌,把两个孩子交给牧人凉聿和牧人宫崎照顾后,单独开着车子跟在了后面。
没想到一路上出乎意料的顺利,到了机场,上了飞机,下了飞机……一直到参加完寿宴,竟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搞得苏瑾年还被牧人季夏调戏了半天,说她是因为对着老人说谎话才会那么心虚和紧张——虽然她承认,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尼玛,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心虚的好吗!
不管牧人老爷子的思想有多开放有多先进,就算他能接受牧人兄弟俩跟她在一起,可是,可是……要他接受她家里还不止这两个男人,还有另外三只奸夫……太强人所难了有没有……
考虑到牧人老爷子的身体健康,寿宴并没有持续到太晚,差不多**点的样子就结束了。
由牧人小叔一家和牧人凉聿陪着牧人老爷子先回了家,牧人宇臣则被两个小家伙拉着在西湖边东跑跑西跑跑,苏瑾年还是觉得不放心,跟在两个小家伙陪着,权当是饭后散步。
看到苏瑾年心神不宁,牧人宫崎不由握紧了她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苏瑾年不想他担心,回了一个浅笑,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忽然想起了以前他们两个经常牵手在西湖边散步,心情不由缓和了几分,“过了这么多年,这里倒是一点都没有变,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写个剧本,写个跟西湖有关的爱情故事,肯定会很收欢迎的……西湖,有种特别的风韵,断桥残雪,平湖秋月……这些字词念在嘴里,就像是诗句一样。”
“跟西湖有关的爱情故事?”牧人宫崎想了想,兀自就笑出了声。
苏瑾年难得抒情一次,就这么被他奇怪的笑声打断了,不由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没什么……”牧人宫崎眼角噙着笑,伸手指了指湖那边的雷峰塔,“只是想到有关西湖的,跟爱情有关的,经典的电视剧……那就只有……《新白娘子传奇》了啊……那首歌怎么唱来着,哎嗨哎~西湖美景,三月天呐~春雨如酒,柳如烟勒~”
牧人宫崎的声音很有磁性,再加上他没有刻意压低音调,唱腔一起来,就有不少路人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
苏瑾年下意识就踩了他一脚:“唱那么大声干什么,好傻!”
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边上就有人接了腔。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般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苏瑾年顿时满额头的黑线,杭州人民果然有情调。
不过,被牧人宫崎这么一闹,苏瑾年紧绷着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不少,这些天她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总担心会牵累到身边的人,想要竭尽所能地保护好他们。
却没有想过,他们要的也许并不是她的保护,而是她的依赖。
比起成为她的“负担”,他们更希望成为她可以依靠的坚实肩膀。
湖边,有热爱音乐的年轻人抱着吉他坐在草坡上弹唱,歌声合着乐声飘满了整个夜空,气氛美妙得不像话。
苏瑾年拥紧了牧人宫崎的手臂,往他肩头微微靠了一些。
“这辈子能够遇上你们,真好……”
牧人宫崎回眸,深邃的眼眸倒映着苏瑾年微暗的身影,温柔的目光像是湖水一样,几乎要溢出来:“傻瓜。”
一路走完了断桥,两个小家伙也跑累了,苏瑾年打了个电话给牧人凉聿,让他开车过来接人。
三个大人两个小屁孩捧着棉花糖站在桥头等待,夜色微凉,游人比起刚出来那会儿已经少了很多,晚风吹过,挟着丝丝凉意,苏瑾年正觉得有些冷,肩头就披上了牧人宫崎的外套。
苏瑾年抬眸,与牧人宫崎相视一笑。
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抬着头看他们,冷不丁地冒出两句:“亲亲!亲亲!”
苏瑾年蹲下身抱起牧人天悠,故意转移话题:“悠儿想要妈咪亲哪里?”
牧人天悠的肠子绝对是直的,一拐就被拐了过去,扬起粉嫩嫩的小脸蛋凑过来。
“喏,亲这里!”
见苏瑾年给了牧人天悠一个香吻,牧人天煜也拽着她的裙摆吵着要亲亲,牧人宫崎跟着把他抱了起来:“爹地亲你也是一样的?”
“不要!”牧人天煜一点都不给他面子,“你的亲亲不值钱,我要妈咪的亲亲……”
“臭小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进湖里?”
“哼,你不敢的,别唬人了!你要是把我丢进湖里,妈咪一辈子都不甩你……”
“啊——!”
几人正吵闹着,马路上突然响起一声尖叫,紧接着是几句断断续续的叫骂:“作死啊!”“大晚上飙什么车!”“开车都不长眼睛啊!”
一开始苏瑾年也没觉得什么,然而听那刺耳的车轮摩擦声不免心惊,抬头一看,只见那辆车子笔直朝他们的方向冲过来!
终于来了!
苏瑾年的脑中飞快的掠过这四个字。
“宫崎,你先把孩子带走!宇臣,你跟我去应付他们!”
把牧人天悠往牧人宫崎怀里一塞,苏瑾年陡而转身,快步跑向一边,牧人宇臣虽然不明白是个什么状况,但胜在反应敏捷,后一脚跟着跑了过去。
那辆车显然是冲着苏瑾年来的,见她跑到了另一条道上,即刻猛打了一个方向盘紧追不舍。
知道情况危急,牧人宫崎没有头脑发昏到不顾孩子的安危,一左一右抄起两个小家伙,回头看了眼迅速消失在夜幕中的苏瑾年,即便疾步走向另一边,拦下路上的一辆计程车,反方向驶往安全地带。
牧人天煜和牧人天悠虽然年纪小,还不懂得这个世界上复杂的人情世故,但也多少嗅到了当下的危险气息,紧紧地拉着牧人宫崎的手,乖乖贴着他,没有吵闹,也没有哭喊,只是因为担心苏瑾年,而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爹地,妈咪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牧人宫崎的一颗心悬着老高,这样的场景他并不陌生,在拍摄电影的时候,那刺激的**场面绝对比现在要惊险百倍。可那是电影,这是现实,**裸的危机感倾压而来,飞驰的车里面是真正的、职业的杀手,而他们紧追不舍的那个家伙,是他这辈子最在乎的女人!
没有亲身遭遇过,谁也无法体会他现在的心情,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她的身边,为她抵挡住所有的危险。
然而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护两个小宝贝的安全,他们太小了,就算平时有些稀奇古怪的主意,也绝对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悠儿乖,别怕,你们的妈咪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我们不怕!”
“妈咪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把那些坏人揍得屁股开花!”
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脑袋,牧人宫崎赶忙掏出手机拨通了牧人凉聿的号码:“凉聿,那些人找上来了,你快点赶过去!瑾年和宇臣在应付……对,就在那里!快点!”
挂掉电话,牧人凉聿不慌不忙地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半分慌张的神色,然而脚下的油门已然死死地踩到了最底端,速度盘上的指针一直在右移,右移……银色的车子在夜幕中呼啸而过,掀起的强风几乎像刀子一样锋利。
“砰!砰砰砰!”
派来的杀手似乎想要速战速决,为了灵活运用,在这种公众场合,连**都没有撞上消声器,接二连三的枪响把周围的游人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地朝着四面八方狂奔开去。
苏瑾年借着道路上各种障碍物的掩护,瞅着车子的轮胎连着打了两枪,轮胎一爆,极速行驶的车子瞬间扭转了方向,帮牧人宇臣争取了不少时间。
见牧人宇臣翻身跃近,苏瑾年抓起后腰上的**扔了过去:“用这个!”
牧人宇臣虽然常备枪械,但毕竟退出血罂粟好些年了,拿不到最新款的先进武器,接过苏瑾年递来的**之后,即时就对着车子的另一个轮胎试了试手感,一枪就爆了那车的又一个轮胎,不由低声赞叹了一句。
“这玩意真厉害。”
“那是!老娘挑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跟老娘混,不会让你吃亏的!那群渣渣,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我呸!走,跟老娘去爆了丫的菊花!”
牧人宇臣一直都把苏瑾年当成偶像,只是这么多年来这个女人表现得太平常了,根本就不像是世界一流的杀手,难得可以见到偶像出手,牧人宇臣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烧了起来,双眼中轰的就腾起一簇火苗。
“好!爆掉他们的菊花!”
昏黄的路灯下,两人对了一眼,一左一右从石块后闪了出去,对着被迫停下的车子玻璃窗连续打了好几枪,每一枪都打在了同一个点上,在精准得令人惊叹的枪法下,再坚实的防弹玻璃也在顷刻间轰然瓦解。
“砰砰!”
车里的家伙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下一秒就打开车门朝着苏瑾年两人所在的方向连续射了四五枚子弹。
在基地训练的时候,有一项内容就是与其他杀手进行实战演戏,游戏规则非常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所以苏瑾年很了解对方的能耐,虽然她是当时胜出的那一方,也知道现在对手绝对不容小觑——因为现在活下来的这些,全部都是那个激烈的战场上所脱颖而出的胜利者!
瞅着从石头边上擦过的火星,两人退回到石块边,重新装满枪膛,神情皆是一派严肃。
这批家伙的档次不要太高啊!
一车四个人,看身手都是相当厉害的角色,交锋了这么长时间,竟然只打伤了一人的手臂,这胜率还真是让人唏嘘。
苏瑾年觉得自己王牌杀手的荣誉称号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卧槽!那个移动得比飞机还快的白点是什么东西?!不要告诉我那玩意也是血罂粟派来的那群疯子!”
“呵……”牧人宇臣勾着嘴角苦笑了一声,“嫂子不愧是血罂粟的王牌啊,上头还真是看得起你,居然派出了这么多家伙出来对付你一个人。这种待遇,可是连美国总统赶不上的……话说嫂子你到底得罪了他们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思地置你于死地?”
苏瑾年要哭了:“我怎么知道那群人渣在想什么?估计看我不顺眼吧……”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抱vmpir的大腿,便宜没占多少,还要受到丫这么大的牵累!死混蛋也真够死脑筋,自己对付不过来不会早点说啊,早说早准备,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么被动的处境!
眼看着那个白点飞速靠近,情势一下子严峻了起来,两面受敌的局面对苏瑾年两人非常的不利。
然而两个早已习惯了枪林弹雨的家伙却不见有多慌张,反而愈发的兴奋,嘴角斜斜勾起,弯成一个森冷的弧度,露出猎杀者所特有的嗜血笑容,神态猖獗,叫人不寒而栗。
“宇臣,开杀戒吧!”
“诶?敢情刚才你都在闹着玩的?!”
“不然你以为,老娘的能耐就只有那么点吗?那跟你这种三脚猫的功夫有什么区别?!”
“三脚猫?!卧槽!老子怎么说也是金牌杀手!你要太看不起人!”
“哈!想让我看得起你,就拿出本事来啊!”
“这边的交给我,那边的,你来应付!”
“别给我哭着跑回哦。”
“哼!”
朝着马路上丢下几枚烟雾弹,扰乱了对方的视线,两人瞅准机会,在绿化带的掩护下转移到了各自的战斗区,还不等两人站稳,就听到远处爆出一阵对战的枪击声,断断续续,不是特别的激烈,却让人在刹那间精神一抖——牧人凉聿来了!
那个男人虽说不是职业杀手,但身手绝对不比任何人差!
作为苏丹王宫的最高守卫长,牧人凉聿可不是单靠家世才享有那样的职权,深得苏丹王信任的他,有着绝对优秀的行动力!
有了救兵,牧人宇臣就有信心多了。
说实话,闲了这么多年,他还真不敢保证自己的身手有没有退化,刚才苏瑾年那么说他,他虽然很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跟那个女人比起来,自己确实弱爆了……
听到对战枪击,苏瑾年的神情微微缓和了一些,牧人凉聿的身上总是有一股特别令人信服的力量,她出了那么多任务,唯一一次的不圆满,就是栽在了这家伙手上。
眯起眸子,苏瑾年伏在花坛后,看着越来越近的白色光源,忽然间改变了主意——
血罂粟的杀手并非死士,若非是受到胁迫,或者出于巨大的利益,绝对不会冒险来对付自己。
牧人宇臣当初也说了,她的零败绩战史在血罂粟里面属于神话般的存在,不管那些人有没有见过她,多多少少都会对她怀有忌惮的心理。
而眼下,这般拼命地围剿她,肯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能把其中的某个家伙招为己用,在接下来的行动中,绝对大有裨益。
莫名其妙被血罂粟那些脑抽的混蛋阴了两次,再不反击还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捏呢!他们这次是真的惹到她了!
瞅着车子开近,苏瑾年从靴子里掏出两个迷你手榴弹,对准汽车的挡风镜迎面砸了上去。
只见轰的一下,整个挡风镜上起了熊熊火焰,尔后噗嗤爆炸开来,四下飞散出暗红色的烟雾,弥漫了整个挡风镜,在上面铺开了一层薄薄的不透明的液体物质,随着火光的消散,很快就凝固在了上面,任凭刮雨器怎么来回扭转,都无法将那层油漆般的黏着物除去。
不得已,一车人只好停下车,手握枪支迅速打开车门冲了出来,借着车身做掩护。
尼玛,又是四个人!
卧槽!血罂粟好大手笔,为了抹杀她一个,竟然出动了八个银牌以上的高手,要不要这么夸张?苏瑾年瞬间就虚了……她有点受不起这样的优待呀……
扣动**,苏瑾年蛰伏在黑暗之中,密切地关注着车后的人影,奈何那群家伙十分谨慎,半分不露破绽,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不得已,苏瑾年只好先发制人,对着车窗连开了三枪,她的速度非常之快,三发子弹几乎打在了同一个弹孔上,直接就穿过车身射到了躲在后面的那人身上。
只听得一声痛呼,果然有人中了弹。
但是这么一来,她的位置就暴露了,苏瑾年牙关一咬,迅速翻身窜入了边上的变电箱后方,借以防御。
密集的子弹流立刻就扫了过来,打在变电箱的铁板上,噼里啪啦擦出一簇簇火光,触目惊心,仿佛随时就会把那个铁箱子打爆了一般。
“瑾年!这边!”
正在两拨人僵持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车子突然冲了过来,却没在她前方停下,而是飞速的又冲了开去。
竟然是牧人宫崎!
这个男人……不要命了吗?!
不过他这么一闹,瞬间吸引了大量的火力,苏瑾年一怔之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趁势朝那几个现形的家伙扫了两枪。
顷刻间,只听轰的一声,那辆车后骤然响起一声爆炸,莫名的就腾起一团火光,看得苏瑾年一愣一愣的。
欸?丫这是在作甚?自个儿走火了?!
因着那一阵爆炸,当场死了一人,剩下三人的反应非常及时,身手矫健得如猎豹一般,很快就散了开来,各自躲到了掩护障碍之后。
苏瑾年当然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们,眼疾手快地逮住了一个人的尾巴,连着两枪打烂了对方的膝盖,疼得对方受不住在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砰!”
此事不补枪,更待何时?!
吹了下枪口的烟气,苏瑾年目光一暗,哟西!又解决了一个!
还有两个,不着急,慢慢来。
猫捉老鼠的游戏里,她永远都是猎杀者!
牧人凉聿那边,枪声愈见稀少了起来,偶尔才能听到一两声枪击声,可见情势不错——冰山小王子的身手果然不是盖的,幸好他没有被血罂粟招安,否则遇上这样的对手,苏瑾年就够吃苦头了!
只是不知道牧人宫崎受伤没有,虽然他开车的速度很快,很难让人打中,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还是要速战速决才行!
剩下两个杀手,要比方才四个人好对付多了,正好牧人宇成抽身跑来帮她,一对一的话……无论怎么玩都不可能输嘛!
费了些功夫,把对方的子弹都骗光了,苏瑾年这才从暗影中现出身,在对方略微愕然的目光中随手丢掉了枪支。
“来,打赢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打输了,就乖乖听我的话。”
对方被逼到山穷水尽,只能拉开架势,疾步冲了过来——
苏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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