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
被人问起此事,绿衣少女眼中有遮掩不住的欣悦之色闪动:“……当然是真的,三年前我曾随叔父叔母去过营洲,正巧见到了时将军。”
彼时,时将军还是营洲节度使萧牧——
想到那一日见到的那如天神般模样的人,绿衣少女眼中现出期许:“时将军定能早日得胜归来,从此久留范阳封地……”
见她神色,一旁有女孩子眨着眼睛打趣叹息道:“只可惜时将军已经婚配,若不然,就凭卢娘子这般家世样貌,倒真真是一桩……”
“休要胡说。”绿衣少女嗔了一声,打断她的话:“那可是圣人赐婚,由不得咱们妄言。”
听出这话外之意,便有人附和道:“是啊,谁让人家是圣人赐婚呢。”
“时将军孤身一人多年,无意亲事……想来也是不敢抗旨之故。”
“听说那范阳王妃是前帝师的孙女……如今又在宫中当什么女官?”
“是崇文馆学士——”绿衣少女语气淡淡地纠正着,攥着帕子的手指却不自觉收紧。
“对对,就是这个学士之职……倒也新鲜呢。”
“我听家中阿兄说,圣人之所以给范阳王赐下这样一门婚事,是要借此在范阳王身边安插眼线呢……”
“竟有此等事?那范阳王也太可怜了些……”
听着耳边之言,绿衣少女心情复杂,一抬眼,恰见一向安静的范阳王府大门外有一行车马停下。
遥遥可见,王府长史带着浩浩荡荡的仆从女使迎了出来,阵势颇大。
“快看快看,莫不是时将军回来了?!”…
这句话让绿衣少女立时起身离座,快步下了茶楼。
衡玉带着嘉仪,头一遭进了这座范阳王府。
她身侧的长史乃是昔日跟随舒国公的旧部之一,去年便先行来了范阳铺排王府事宜。
严军师、苏先生等人,此时则是跟着时敬之在西域。
听长史在耳边说着府中之事,衡玉不时问上一两句。
最后道:“此番公主出京之事一路并未张扬,还请长史为其保守身份,对外不必多言。”
“是。”长史会意应下,恭敬地询问道:“王妃一路劳顿,可要先回内院歇息片刻?”
衡玉点头。
便有一名女官上前,福身行礼后,在前引路。
她与时敬之虽尚未来过此地,但日常之物早已俱备,且由细节处可见,处处多符合她的喜好习惯。
沐浴更衣用饭后,嘉仪去了客院午歇,衡玉却并无太多倦意,由女官引着四处走了走,登上园中一座高阁时,正将整座王府景象收于眼底。
“那些是……”衡玉看向大门外正与王府仆从说话的一群鲜亮身影。
“回王妃,是城中贵女,为首者是卢家女郎。”女官犹豫了一瞬,还是如实说道:“她们前来,是误认为王爷回了范阳——”
衡玉了然地“啊”了一声:“原是追着萧景时来的啊。”
她有时仍会惯称时敬之为萧景时。
面对这些心思藏不住的小女郎们,女官也有些无奈:“王妃放心,已让人去打发了。”
“既都来了,还是将人请进府来吃杯茶吧。”衡玉看着那些身影,笑着说道:“头一遭上门,再各备一份见面礼给她们——”
女官听到此处,一时不太能确定这“见面礼”是怎么个“见面礼”……
她也是头一遭见到这位女主子,还拿不清对方的性情——莫不是要她“提醒”那些女郎们,早些打消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便同她们讲,我赶路多日,实不能亲自招待她们——日后我打算于范阳建一座女学书院,若她们有求学之心,想听些不一样的道理,读些不一样的书,看一看不一样的天地,便到那时再相见吧。”
女官听得怔了一会儿,才应了声“是”。
听得范阳王妃相请,女孩子们意外惶恐而困惑。
为首的绿衣少女心中几分忐忑,几分不屑不齿。
这是听了下人说了什么,想要敲打她,给她什么下马威不成?
她倒要看看,这位范阳王妃究竟是何等善妒何等手段——
然而到了厅中,并无想象中的敲打之言,她也并未看到那位范阳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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