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裸露着别人以为的光鲜。
而那些,那些旧日无数让他缱绻怀恋的时光,都成为他在午夜独自惊醒的失望和落空。
所以他才会这么孤伶伶来了这样盛日的场合。
因为没有长辈给他编这样的饰物,一心为他祈福。
这么想着,沈南宝突然多了些不可名状的酸意和愧疚,没来由的她道:“我来给殿帅续命了。”
悄悄的一句话,崩雷一样轰进了萧逸宸的脑子里。
他惊惧地看着眼前的沈南宝,耳边不断回响她方才的那句话。
那句,与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无比相似的话。
‘就当为父替颜暮挡灾续命了。’
一声一声,直刺进他的脑子里,势必要将他七魂六魄摧散。
但慢慢的,心底涌上一股莫名情绪,滚进喉咙里堵得他开不了口,冲得他鼻尖发酸,就是眼泪居然都控制不住的,要奔涌出来。
但他是殿前司的指挥使,素来从容,素来冷情,就是天塌下来,眼前是敌军的万马千军突袭,他也面不改色,遂看着她系好了那长命缕,强撑着面门地笑道:“四姑娘手艺怎没了沈大人生辰时那般精巧?”
沈南宝有些羞恼地嗔了一眼萧逸宸,露出自己还未完好的手掌心,“殿帅看看,这样的手能编出个什么精巧的花来?”
是了,她受了伤。
当时他晓得之后,竟然还想着要不要寻个理由来府上探望。
索性那时他冷静了下来,理智思考这样做的后果,才让了方官带去了药。
萧逸宸探下去,见上次瞧着还细嫩得如同豆腐块的掌心磋磨得累累伤痕,虽说都结痂了,但并不妨碍他问一句,“疼么?”
语气太过温和,同往常沈南宝认识的他太不相同,以至于她怔愣在那儿半晌,呆呆地看着他。
萧逸宸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嗽了嗽,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肯定是疼的,我从前看过手下的班直掌㧽别人,他们叫得可厉害了,所以应当是疼的。”
这算哪门子的类比,是埋汰她是犯人么?
刚刚还升起来的那点悱恻,瞬间如倒放的沙漏,飒飒流失了。
沈南宝乜他一眼,“可不是,都血肉模糊,能翻得见肉骨了,怎能不疼。”
本来也只是强项一句,没想萧逸宸倒是慎重地盯着她手心里的那些伤痕。
盯得久了,像是走路不小心拂到路边斜喇而出的枝丫,让她难耐搔意地缩回了手,嗫嚅道:“好在都好了,那些 咬牙熬过来的苦必定能成为登高的无数阶梯。”
这话算是自我开怀,亦算是替他宽慰。
谁晓得,萧逸宸点了点头,另给了一番态度,“不是熬过来的苦成了登高的阶梯,是自己咬牙撑过来的那些坚持成了我们风光的筹码,至于那些恶人,没必要感怀他们给予的落井下石和冷漠。”
沈南宝微怔,看向他。
他站在光晕里,太阳金光从他周身直刺过来,看得她头晕眼花。
忽而鼓声震起,气势磅礴,伴着四起的人群欢呼,简直要把屋顶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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