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也有谢元昶中意。
只有她,只剩她,没人要!
沈南伊越想越糟心,不免恨声起来,“二妹妹,我记得你小娘的母亲从前是给人做媒的?”
贸然的发问,径直让沈南宛僵在了当场。
沈南伊却没顾及身旁彭氏使过来的眼色,笑道:“你小娘自小耳濡目染的,大抵也会些这面上的嘴皮子功夫罢,如今她在东厅吃酒,你怎么不叫你小娘同那萧指挥使吃吃?这样让她替你说一说,指不定就成了!”
席面悄然静了下来,衬得殷老太太的咳声愈发突兀。
沈南宛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屈辱得双眼通红。
彭氏见状,连忙讪讪发笑,“你这个做长姐的越发没规矩了,萧指挥使是什么人?能随便和人喝酒的?更何况二品的官员,这议亲都是官媒来保,作什么私媒!”
沈南宝听了这话暗笑,彭夫人惯爱避重就轻,方才磕碰说是小孩的拌嘴,大家或可被忽悠过去。
如今沈南伊说这话都跟针一样了,恨不得戳沈南宛满身的眼,彭氏还想糊弄?
真当大家都被猪油蒙了心。
不过这些个夫人都是自扫门前雪的人精,瞧得出彭氏偏颇,更猜得出这做庶女的在府上有多么难熬,但面上还维持着一团和气,与之笑笑。
“算了罢,方才我还听王夫人说呢,前个儿那节度使的嫡女相中了萧指挥使,央求着家里人请了官媒去说,最后都不了了之,可见说亲多难,还是算了,顺其自然得好。”
这话盐卤不分的,舌头都打着囫囵呢,更别提那眼角一闪而过的夷然。
殷老太太听得胸口生疼,脸都有些青了,但奈何要顾全大局,一遍一遍地让胡妈妈抚着胸口顺气,气没顺过来,倒堵得嗓子愈发痒了,直顾捂着嘴咳嗽。
一向不温不火的沈南宛便在这样的境况里抢过了话茬,顺杆子往上爬。
“可不是,节度使的嫡女都没成就,我不过就是个庶出,能肖想那些?照我来看,还是大姐姐的出身和相貌同指挥使更配。”
这话简直戳到了彭氏的痛脚了,她剌剌站起了身,正要叱一二句。
胡妈妈‘呀’了一声,“老安人,您莫要吓小的!”
众人望去,只见那帕子上血淋淋的一片。
有夫人看得脸色都发白了,惊叫连连。
一时之间,灯影乱颤,步声如沸,此起彼伏的惶声,如同石子接二连三地砸向下人。
“快,快请大夫!”
沈南伊吓得惊慌失措,指着沈南宛怒骂,“都,都是你!是你害得祖母……”
“你闭嘴!”
彭氏喝了她一声,再没偏颇沈南伊地斥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火上添油。”
沈南宛似乎也吓到了,白着脸惊慌地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殷老太太,连忙拉住沈南宝的手,高声道:“四妹妹,你一向替祖母熬药,你是最知道祖母病况的,怎么突然之间祖母病得这般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