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的闲适时光,费迪南坐在书桌前,继续撰写一系列有关他在菲律宾冒险经历的文章。
苏菲在椅子旁停下脚步:“你这样认真,是打算出版吗?”
“不。”面对妻子的询问,成为父亲不久的公爵微笑着回答,“但我想,或许可以给我们的孩子当作睡前故事。”
“孩子”这个单词,他用了复数。
苏菲怔了怔:“……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费迪南失笑。他放下蘸水笔,抬头:“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的确曾无数次地想象过儿女绕膝的情景。
他会陪他们一起阅读玩耍,会手把手教他们骑马打猎,会在他们弹琴唱歌的时候,和苏菲坐在一旁鼓掌赞美。
但这一切美好,都比不上他差点失去她的恐惧。
“我永远不会为了另一个孩子而拿你的健康冒险。”费迪南覆上苏菲的手,“即使这意味着露易丝是我们的独生女。”
“那样的话,你父亲会更讨厌我了。”
“但你嫁的是我。”他站起身,抬手抚上妻子的脸颊,“苏菲,你知道我——”
“殿下,”娜塔莉的敲门声打断了他还未说完的话,“有一位司汤达先生来访。”
司汤达?
费迪南蹙眉,他和那位已故的著名作家并无任何交集。然后,他想到了司汤达的表亲,在法国政坛举足轻重的达鲁家族。
“你或许需要换一条裙子,” 他对苏菲说,“如果我们的客人是我猜想的那个人。”
客人已经在大厅等候。
“请原谅我的贸然拜访,殿下。”年长的绅士摘下帽子,欠身行礼,“但我带来了一个重要提议。”
费迪南微微颔首:“请跟我来。”
“初次见面,我是拿破仑·达鲁。”拿破仑这个名字,来源于他的教父拿破仑·波拿巴。
达鲁年过六旬,头发和胡子近乎全白,但他身材壮硕,双目炯炯,“我想您一定能够理解,身为帝国的外交部长,我必须格外谨慎。”
果然。费迪南想。
19世纪的法兰西政坛风云变幻,在每一位国家元首都曾经流亡,政府甚至几个月一换的情况下,达鲁家族却始终屹立不倒,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于是他伸出右手:“伯爵先生,久仰大名。”
“我并非有意打扰您与家人傍晚的安宁。”达鲁伯爵在费迪南对面落座,“听说您刚刚有了一个女儿,家庭的新成员总是值得庆祝的。”
提到女儿,费迪南不自觉地微笑:“谢谢。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的妻子,苏菲公爵夫人。她也很想认识您。”
苏菲走进会客室,容光焕发,彬彬有礼。达鲁伯爵也向她表示衷心的祝贺。他们寒暄了一番,然后,女士退场,谈话进入了主题。
“在最近访问西班牙期间,我与塞拉诺伯爵进行了一次私人会面,他提出了一个非凡的主张。”
达鲁伯爵有意停了下来。然而年轻公爵脸上并没有出现他预料中的急切神情,于是他只能自己揭开谜底。
“塞拉诺将西班牙王冠,献给了您。”
“如果您确实与塞拉诺伯爵进行过会面,”面对这样一枚重磅炸弹,费迪南的微笑依旧标准到无可挑剔,“那么您一定知道,我无意参与西班牙的政治斗争。”
“埃斯帕特罗将军已经拒绝了出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