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相信我,阿朗松――奥尔良家族永远不会再有统治法国的那一天。”
她翻身上马,受伤的右腿钻心地痛,似乎只要松一口气,下一秒就会再次狠狠摔在地上。苏菲咬紧了嘴唇,不肯让□泄露出一丁半点。
“这一次,”少女昂起头,微微眯着眼睛,浅蓝色的眸子看上去像是透明一般,“您的箭可以射得再偏一点。”
“苏菲!”
当她终于回到城堡,率先迎上来的却是阿玛丽公主,“你到哪儿去了?”
“我随便走走,想不到迷路了。”苏菲若无其事地微笑,“你有没有看到马克斯・伊曼努埃尔?”
马克西米利安・伊曼努埃尔是马佩尔的全名。阿玛丽虽然是朋友,却并非家人。
“他说想要出去骑马,不过我想,他应当是去找你了。”
苏菲蓦然一惊,抬起头,对上阿玛丽坦然的目光。
“很抱歉,我有点累,先回房间了。”苏菲看着对面蓝色衣裙的少女,“……谢谢你,阿玛丽。”
苏菲可以一个人沐浴,却注定无法一个人穿上那些特制的紧身衣裙。男爵夫人看到她后背青紫的痕迹,满眼都是心疼,甚至希望伤到的是自己。
苏菲从镜子里看不到自己的后背,也无从想象那些淤血的模样。不过,真的是很疼啊――幸好显眼的伤口此刻已经被新换上的长裤遮住。
“啊,我竟然都不知道。”她强忍住吸气的冲动,笑眯眯地装作毫无所觉的样子。
“殿下……”男爵夫人叹口气,这样的小公主,她什么时候才能放心呢。
前一刻还跟着男爵夫人有说有笑,可当苏菲看到马佩尔的时候,泪水却毫无征兆地湿了眼眶。
她固执地不肯在所有人面前示弱,然而在最亲密的人面前,所有的委屈都忽然间无所遁形。
“苏菲,”马佩尔皱了皱好看的眉,“你没事吧?我担心你找不到回来的路……阿玛丽说……你究竟出什么事了?”
“嘘。”苏菲忽然抱住他的后背,将头埋进少年的肩膀,带着微微的颤抖。
如果那支箭再偏一点,如果那匹马受惊的反应再强烈一点,如果她摔下来的时候是另一个角度,如果……
她终于觉得后怕。
马佩尔的身体僵了僵。
两年了。苏菲已经有两年没有再拥抱过他,甚至那些从前习以为常的亲密举动也越来越少。
他曾经害怕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们之间会变得越来越生疏……
马佩尔微笑着,如同以前那样,伸出手去拍苏菲的后背:“没关系。苏菲,没关系。”
“马佩尔……”少女的声音沿着胸腔传来,隐隐有些发闷,“我想回家……”
“那我们就回家。”马佩尔答得毫不犹豫,“苏菲,我总是跟你一起的。”
正当苏菲为提前离开萨克森-科堡-哥塔的借口而烦恼时,一封来自维也纳的电报解救了他们:
茜茜再次怀孕了。
秋日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有些懒散,苏菲微微眯起眼睛,再一次打量城堡外宽广的花园――典型的法式风格,平面铺展,中轴对称,轴线与路径的交叉点必然有喷泉或雕塑作为装饰。原来,那两个传言都是真的:
萨克森-科堡-哥塔是德意志最富有的王室家族之一;而在萨克森-科堡-哥塔,说了算的不是奥古斯特王子,而是克莱门汀王妃。
苏菲站起身,轻巧地提起茶壶――上好的宁芬堡瓷器,红茶缓缓注入象牙白的雕花茶杯,茶杯上萨克森-科堡-哥塔镶金的家徽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merci.”
阿玛丽的母亲,克莱门汀王妃微笑着对苏菲点点头。这是一个举止优雅到无可挑剔的女人,在整个欧洲的贵族圈中都大受欢迎――即使现在已经快要四十岁了,依旧保持着昔日的美貌和出众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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