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是头一回来我花家绣庄罢,请坐请坐,四凤还不出来奉茶!”
谢阿弱依言坐在一旁的镂花扶手椅,不久,但见一个身穿鹦哥绿衣裳、鹅蛋脸的小姑娘端着茶水走了出来,想必就是那四凤了。却见这四凤放下茶水,伶伶俐俐地请客人用茶,这时阿弱正瞧见她手背似有三道爪痕,似被什么抓伤了。
但那四凤看阿弱在瞧她,忙缩起手,对那妇人道:“宝如姊她今日又没来,年前还有一件凤穿牡丹要赶着交,粗糙些的都已赶好了,就是那一对凤眼睛,非宝如姊不可,更何况她已绣了一只眼儿,换成别人,要学她针法都学不来,掌柜您说如何是好?”
谢阿弱听着王宝如的名字,不正是那位去张婆布庄买布发现尸首的绣娘么?那妇人只答道:“四凤你去她家瞧一瞧罢,可怜她受了那样大的惊吓,若是实在来不了,你就把她绣好的拆下来,一双凤眼都重新绣过了。――还有你这手上痕迹,是喂猫时抓的?”
那四凤脸色一变,勉强笑道:“寻常都不是我喂的猫,怎么会被猫抓呢?”还要辩驳几句,妇人却笑道:“想来也不是你,那一日我正在库房清点布匹,没想到门外猫叫得惨,我还以为是猫儿打架,还是被谁踩着尾巴了,出门去却又不见人。――好了我也不罗嗦了,现下有客人在这,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那四凤神色慌张地点点头,道:“那我进去吩咐绣娘们几句,就去宝如姊家。”
谢阿弱瞧着那四凤进了内院,想必绣娘们就在里头做活计,而这妇人想必就是那花家绣庄的掌柜花玉娘了。花玉娘这时打发走了四凤,才笑道:“我姓花,姑娘贵姓?我们绣庄凡是天上飞的、地上走的,都能绣!”
原是花玉娘隐隐瞧得阿弱手上毡布包袱露出的布匹是上好的锦缎,知是有钱的主儿,是而才格外热络,阿弱微微一笑道:“我姓谢,赶着要绣样东西,大件的恐怕来不及了,不如绣小件的,不知贵绣庄是否还可裁衣?”
花玉娘笑道:“这是当然,但凡姑娘报上尺寸,都可裁得,若姑娘赶着要,价钱合适,连夜赶工也是使得!”谢阿弱点点头道:“那裁件衣裳,在袖口绣滚边青莲即可,样子么,我看你这壁上挂的这幅缠枝莲图就不错!”
花玉娘点头,起身取了柜上记簿和细毫毛笔,道:“这都绣得,不知姑娘要裁什么尺寸,腰宽、肩宽、身长、手长、腿长……”谢阿弱自如地按齐晏身量报了数,花玉娘笑道:“姑娘报得真细,这是姑娘夫君的身量罢?”
谢阿弱这会已经轻轻低下头,她和齐三公子在床上那样亲昵,他身上肌肤哪一处没碰过,晓得精细尺寸有什么稀奇?只是让外人瞧了出来,她不免有些脸烫,勉强记着正事,似不经意般问道:“花掌柜,适才听闻这个宝如姊很擅绣,可否请她来做我这细活?银钱我是不计较的。”
花玉娘脸色作难道:“非是我不肯,只是谢姑娘适才也听到手底下人说了,这宝如在家养身体,挪不出空来。”
“不知这宝如姊是遇着什么事了?”谢阿弱故作不知,那花玉娘倒也不隐瞒,道:“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处,原是那日正是午时,绣庄里缺了几匹红布,需临时采买,伙计都停一时辰工,回家吃饭去了。我又不得空,就让宝如去那双月街张婆那挑一些回来。说起来本也可让旁的绣娘去,但因着这宝如最会挑布,那番又是要买上等货色,让旁的人去我不放心,这才支使了她!没想到正撞上了将军府小儿媳恂情一事,她姑娘家见着死人能不吓破胆么?这事传遍南陵城,想必谢姑娘也听说了罢?”
这时,那四凤正出门来,听着花玉娘说这事,脸色微微一变,转眼又强作镇静,似是隐瞒着什么一般,只跟花玉娘又打了声招呼,就迈出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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