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光日的深潭下,隐隐能感觉到水流的方向,虽不湍急,但足以辨清方向,齐晏共桑香顺流潜游,各握紧长剑,却说将见到那幽蓝水光时,出路在即,却忽然水波掀动,一道暗浪打了过来,紧跟着一道束缚猛力缠在了桑香腰上,桑香挥剑扫击,那束缚却是铜衣金甲一般,任她削、砍、断、劈,却半点用也无,腰上愈缠愈紧,直将她往水底更深处拖去。
齐晏察觉到桑香的手从他手上挣了去,他不由一惊,水下闭气不得疾呼,暗无天日的又不辨方向,他连忙探手一捞,险险拽住桑香的臂弯。齐晏察觉水下有异,挥剑斩去,却如砍在世上坚硬顽石一般!这麒麟剑虽是神兵利器,竟也无可奈何!他只能同桑香一道被那水中怪愈扯愈深,似是进了一处更隐密的水道,不停收缚,这活物究竟有多长,竟是丈量不出。
更深处时,一道天光从岩洞高处射入,映照得水中有星光斑斓,只借这一霎转机,齐三公子这才瞧见薄光处,一条比水缸还粗的巨蟒正盘在水中一根大石柱上,灰铁鳞甲,倒三角蛇眼,水下仍放出摄人光采,蛇口大张,如张臂宽的古井,长信搅吐时,似烈风旗帜。
桑香此时腰上被勒得紧实,一阵一阵的绞痛,她咬着牙,不敢松了手上的冷泉剑,此时亦瞧清那巨蛇,借着这一点点光,转头看齐晏亦紧握利剑,二人相视时心已有默契,只趁着那巨蟒蛇口吞吐的一刹,旋涡卷袭来,齐晏双手握剑狠力刺向了蛇口下颌,一招逆势!深深断斩!登时一大道腥稠蛇血溅出!转眼融化进四下清水色中,霎那满眼只剩腥红色。
那大蟒受此大痛,狂怒横扫蛇头,如携了万钧之力撞向二人!桑香急忙提剑迎刺,竭尽全力刺向了那大蛇右目!只见桑香的利剑刺出几缕乌黑污血,缥进水里,那蛇愈发吃痛!发狂甩动蛇身,所盘石柱几乎要被绞断!水下一时山崩地裂,卷起碎石、巨浪,搅得一片混浊!桑香不敢松剑,双手愈发用了狠劲,搏命般深深一刺,直自蛇眼贯穿了蛇头!好一势狂疾的猛剑!
那巨蛇遭此致命夹击,直在二人剑下猛颤不已,却终于一命呜呼,瘫散开即要沉进水底。二人这才猛力拔出长剑!此时四周地动山摇,震动水浪啸响,如置身滔天巨浪中,眼看此处要崩陷,齐晏忙拉住桑香的手,往外游去。
终于将见洞口水光时,齐晏回身瞧她,才看清她脸色苍白,眼儿闭着——原是适才那蛇缠缚得她气竭,她强撑着猛力击却,一时松懈了竟昏昏沉沉。
桑香此时已如失凭凋零的雀儿,沉沉往下,齐晏急忙搂着她的腰,凑上前去吻住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深深渡去一口气。水下潋滟光波,她的乌发在水下如青荇漫散开来,容颜静得仿佛象牙雕出,他心上不由一抽,指上紧按着她手背上合谷穴,这一刹难熬,度日如年,他既惊又怕,目不转睛瞧着她,直到她悠悠醒转,他这才松了眉头。
桑香睁开眼眸,却见齐晏正吻着她,他目光里喜出望外的,唇上滋味柔柔软软的,她不由有些心醉,可不远水下仍传来阵阵震鸣声,她不敢耽搁,只轻轻推开他,身影已如鱼儿一般,往那光处游去,曼妙身姿,惹人心动,齐晏这才随后游去。
转眼间,二人身后水道已被落下的巨石乱岩堵死,震出水浪,二人被水波趋出,破水冒出头来,喘了几口气,但见水上天光大亮,周遭树林蓊郁,眼前一条山溪幽谷,周遭不时传来几声静静的鸂鶒鸣!
宁晓蝶听了巨响,正立在岸边等候,一见齐三公子并桑香也从水道出来,浑身湿透,衣裳浸染血污,神色却还好,忙上前关切问道:
“公子、姑娘可是负了伤?”
齐三公子上了岸,将剑插在一旁,坐于溪岸绞尽衣裳水渍,,淡淡道:“放心好了,不曾负伤。”
“那这身上的血渍,难不成水下有妖异?”宁晓蝶道。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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