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暗光中一把薄刃轻挑门闩,门闩才一挑落,就推门闯进来四位蒙面客,来客腰间各系了四五个鼓涨的皮囊,蹑足而入,望见床帐子那掩着,不曾惊动,即解开皮囊,当中头一个拔了塞,一股刺鼻火油味已传了出来,才要纷纷四处泼去,却须臾间有两把长剑从身背后挑来,一人腰上中了一剑,两三下已割断这些蒙面客腰上系挂的皮囊,一袋袋嗵嗵坠了地,汩汩流出满地的火油……
来客惊疑不已,回头只见一男一女执剑冷容,知晓已惊动了,这些人一时目露凶光,袖中利刃已握在手,狠力刺来,齐晏共桑香自是从容应对,只是这剑光刀影在窄小山房施展,转眼已劈坏无数桌柜器物。
正缠斗间,隔壁亦传来金石击鸣声,一时门外又闯进几位蒙面客,这来人也精明,趁乱燃起火折子,向房内地上火油丢掷去,一时逐光烈火腾腾烧起,帐幔、纸窗皆是被点着了,明晃火焰疾疾蔓延。想来这些人的心计狠毒,为诛魏园中人,竟不惜要同党陪葬火海。
齐三公子见机,火海中一剑破势,竟直将山房瓦顶掀出个大窟窿来,纷纷瓦落,层层枯朽,他几步剑劈,剑光飞啸,那些死到临头还阻拦他的蒙面客已颈上中剑,烈血横飞,转眼丧命!齐三公子轻搂住桑香的腰,点足飞身,转眼已飞身破出这间着火屋子去,于山房屋檐落了脚。
抬眼望去,隔壁两间亦将陷火海,此时,宁晓蝶长剑破窗,跃出身来,魏冉一个狮子打滚,亦紧随其后,灰头土脸地逃出了火场。
另一间,阮娘则从房内飞出红绳,缠在山房外修竹上,她何等直烈之人,索性挽着薄娘子同闯火焰,红绳姬果然名不虚传,借红绳劲力飞身出来时,迅疾如电,连头发丝都不曾受星火半点,一丝儿灼烧之痛都不曾体会,薄娘子亦不免赞了她几句。
这六人逃出火场,睥睨山房外十余刺客,薄娘子已含笑道:“好久不曾遇着这么多活靶子了,公子请歇着,容我等杀个痛快。”
话未落,薄、阮二人从山房高处飞身跃入园中平地,与十余人恶斗。暗色中香粉飘逸,萤彩斑斓,往来的红绳织网,缚人作茧,毒杀、绞杀,冷血冷面,杀机毕现,不留活口。那十几人转眼呜呼丧命,魏冉初见这杀人场面,脸色变了几变,江湖争斗,或血腥残忍,或杀人无形,决非儿戏,他却终究安于村郭,不得亲眼而见,此时骤见人命如草芥,不值一钱,他亦不免瞪大了眼。
而灼灼火势,转眼将这身后山房摧枯拉朽,丈高火舌自瓦砾窜出,魏园众人聚于不远处竹下观火,浓烟滚滚,火光映照一旁绝壁飞瀑,如粼粼光锦,飞珠烁金,好一幅峰烟光瀑图,齐晏从从容容,微微一笑道:“这火势倒也出乎意料的好看。”
桑香忍不住轻轻一笑,道:“倒不晓得这些刺客从哪里冒了出来?”
齐晏略一眯眼,道:“你现在倒学会明知故问了?”
桑香但笑不语,宁晓蝶察看那些尸首,身上大多衣湿,道:“莫非这些人是从水下潜进来的?只是这飞瀑之上并无攀吊之物,难道这深潭之下有蹊跷?”
魏冉最通水性,自告奋勇道:“我潜下去瞧一瞧!”宁晓蝶老成持重,亦道:“我同魏公子一齐下去探一探。”
齐三公子吩咐道:“小心行事,恐有机关。”
宁、魏二人这才下了深潭,而此处山房起火,亦惊动朱府中人纷纷赶来,见满地刺客蒙面的尸首,已约摸猜得是朱二小姐心念复仇,不曾轻易罢休。此时宋昭亦匆忙赶了过来,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