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粥,喝了最能发散郁气,原本是我一片心意,给三郎熬上梅花粥开解开解!谁晓得不等我这粥呢,有人已经作了解语花,香得比那腊梅还厉害。”
这三言两语酸不溜丢的,桑香搁下筷子,淡淡笑道:“薄公子说的是我么?”
桑香从容的样子很有些莫名的气势,她既敢劈了兰若阁的佛堂巫坛,就晓得情海幻境破灭,早晚被弃,既然见弃,世上还有什么挂碍?还有什么可怖?
薄娘子同她眸子灼灼对视,茫然以为是谢阿弱附魂来了,懵懵懂懂就有些伤心,搁下筷子叹气道:“上回和你边吃边吵,还是在天下堡,那会你差点没剁了我的指头,这回你若想要我的指头,给你也无妨,但愿你活过来呢,我还熬什么梅花粥?”
桑香听得骞眉不语,阮娘亦有些发蒙,惟宁晓蝶还有些清醒,冷冷道:“你二人莫不是中了失心疯?自个儿领回来的歌伎而已,怎么胡乱认人了?”
薄娘子低头怅怅道:“我晓得她不是谢阿弱,可是愈看愈像,如同妖法里的莲藕化人重生,我想着难受,看着也难受,不如当她是了!兴许,三郎也是这么想的呢!所以才逋见着她一面,就忍不住相思欢好起来!”
他忽作此语,阮娘默不作声,桑香却偏着头,看着帘外腊梅不语,她作梅妆花钿时,齐三公子的指尖抚过她的额间,不可再来。
宁晓蝶却清醒冷漠道:“什么逋一见面?你二人也不想想,怎么她好好的不在乐馆,当夜就见着了三公子?若不是包藏祸心,又是为何?”
宁晓蝶说话从不空穴来风,桑香一霎冷了眉,他莫非是查了她的底,已晓得她进魏园的来意?
桑香手儿缓缓搭在筷上,一点也不心虚,一点也不抖,她含着笑反问道:“请教宁公子,我能包藏什么样的祸心呢?”
宁晓蝶定定看着桑香的眸子,他曾说阿弱的眼是鹿儿睛,这个桑香的似乎也差不离呢,深邃得如碧海青湖一般,竟令人愈发捉摸不透了――他的确派人查她的底去了,而那飞鸽传说陆续回来,说得不尽不详,只能查到她并非久侍烟花地的舞伎,不过是才入行的。这般蹊跷?再要查她的从前,却被人抹净了,一点蛛丝马迹也无,更加可疑!想必是有来头的在给她撑腰呢!不然怎么会查不出过往?
正这般莫名对峙时,却有兰若阁的小侍来传话请阮娘去,说三公子要问话,那小侍很是通情达理,同阮娘小声道:“三公子脸色难看吓人得很,像是要吃人一般,您可小心点!”
“是为了什么事?”阮娘倒不晓得又发生了什么变故,若是为了魏园杀人案子,可同她半点瓜葛都没有,若是为了旁的什么大变故,也不该只叫她一人去,她一时摸不着头脑,心里没底。
小侍只道:“也不晓得是为了什么,您还是快去罢,去晚了恐怕三公子更生气呢。”
宁晓蝶和薄娘子听了,要陪着阮娘同去,阮娘只摆手勉强笑道:“又不是上刑场,更何况还不晓得是什么事呢!一齐去了,反而唐突。”
这会惟有桑香望了她一眼,又淡淡撇过头去,阮娘莫名就觉得和桑香这祸水脱不了干系,不由道:
“桑香你同我一块去罢,一会到兰若阁,不用进去了,先站在门外头。”
桑香倒也不怕,丑媳妇总有见公婆的时候,昨夜她在乐馆枯坐到天明,一直等着这一刻,这会从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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