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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飒飒鞭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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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背脊上盐浸鞭梢抽下时的蚀骨苦楚,他要让人好好鞭醒她,让她晓得凤无臣不过是个自私胆怯的小人,并不值得她拿命来救――她的命,要比凤无臣的金贵得多。

    暮时,燕子榭,谢阿弱居所。

    她伏在素帐床上,忍耐着额上昏昏沉沉的热意,一意握着手上那块冰凉玉佩,那上头的青玉镂空鱼穿荷花,每一处起伏都被她握得热出了汗,仍不肯松手,仿佛握紧那玉佩就能相信某些愈发微渺的希望一般,她多么想凤无臣此时会坐在床边,即使不说话、哪怕默默看她一眼,她也是心甘情愿为他受这鞭刑的苦楚的。

    可她何其痴心妄想,叛出魏园的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即便是从前,他也只是在偶尔经过燕子榭时,为她摘下狐面面具,朝她淡淡一笑,邀她月下饮一壶清酒。而在他的笑意融融里,冬日园中原本凋谢的繁花一应绽放,金色流星簌簌坠落雪地,她的心因此而暖和了,她的目光从此亦常常追随他而去。

    为这,魏园每月一回的剑技比武,她总是败在他手上。但谢阿弱清醒地晓得,她的剑并不弱于他的,只不过她太心软。此事她瞒得很好,在齐三公子面前都从未露出半点破绽,惟有同她与凤无臣都比试过剑法的宁晓蝶才通晓得一清二楚。

    正这时,一身紫衣的薄娘子推门进来,手上捧着金创药,一上来略看一眼阿弱背上的伤势,就皱着眉道:“三郎他也太心狠了!”

    谢阿弱最烦薄娘子口口声声三郎长三郎短的,不由撑着力恼道:“你一个大男人平时爱艳妆浓抹就罢了,像那女人一样穿得姹紫嫣红也罢了,你别在我面前提起齐三公子,我听着你叫唤三郎三郎,我的头都要疼炸了!”

    薄娘子好男风,这是魏园尽知的秘密,而薄娘子心尖上的人儿,正是那高贵而有权谋的魏园主人齐三公子,惟其眼光何等生僻,才会看上那么个冷血无情、满身铜臭的人!偏同他有这样眼光的人,在魏园中不下少数,明面上还有那排名第七的女杀手,红绳姬阮娘。

    谢阿弱心底默默咒骂着,薄娘子似看穿她的心思,劝慰道:

    “三郎也不是那样薄情的人,这金创药可不就是他亲手送来的,他也真是别扭,药都送了,却不肯来看你一眼,难道你这燕子榭不是离他住的兰若阁只有一墙之隔么?偏绕远了来我住的地方使唤我,虽说我是极愿意被他使唤的,我一想起他那冷而俊的眉梢,像雪峰断云一样……”

    “你给我闭嘴!”谢阿弱粗鲁地打断了薄娘子的废话,不耐烦道:“你要再多说半个字,下回校场上,我就让你作我的剑下亡魂,反正场上无人情,大伙都是签过生死状的!”

    “我要是死在你剑下,可真是冤枉死了啊!好啦好啦,不提三郎,我们聊聊凤无臣怎么样?”薄娘子一个大男人,何等无聊爱打探,平素阿弱是不愿多理她的,但一提起凤无臣,她心上总是一片柔软,忍不住想找个人尽情地谈论他,谈论他一骞一笑间的深意,一举一动中的风采。

    “你不会是爱上他了罢?”薄娘子冷哼一声,道:“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心,那回我可是亲眼见他摸进了三郎的兰若阁,出来时身上的衣服可是凌乱不整,也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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