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没有问道的东西,对不起,俺们也不会主动告诉你。
修缮皇陵是个非常浩大的工程,不算山陵使司别衙的差役,光别衙中的官吏都有一百多名。 在永定陵地面之下的上宫、下宫、宫城等处,更是有近两千名工匠在下面劳作。
这么浩大的一个工程若是别衙里其他官吏不主动配合,全靠江逐流一个新手在拿主意,如何能统筹得来呢?
江逐流每日鸡鸣而起、月落方睡,一天只休息不到两个时辰,依旧是手忙脚乱地把握不住头绪,万幸的是,尚未出现差错。
江逐流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官吏迫于雷允恭的压力,不得不疏远他。 这些下层官吏夹在他和雷允恭中间,也够为难的。
设身处地想一想,假如把江逐流换到他们的位置,说不定江逐流也会做和他们同样的选择。
一个是当朝太后面前的红人,山陵使司衙门的主官,一个不过是七品承事郎,让这些官员选择谁?
基于以上考虑,江逐流忍了五天,到了第六天头上,他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纵使再体谅受夹板气地下属,也不能把自己地前途都赔进去啊。
第六天一早,江逐流就让差役把山陵使司别衙所有官吏都传到正堂之前。
众官吏侯在正堂前,摸不准江逐流是什么意思,他们围在工曹刘峰和主簿张翼景跟前,小声猜测着江逐流召集他们过来的用意。
主簿张翼景最为老实持重,他低声说道:“不管承事郎是什么意思,我们做下属地只要牢牢记着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
脑子灵活的自然能领会张翼景话中的话,脑子不灵活的却在小声嚷嚷:“主簿大人,你能否说清楚点?我等不太明白。 ”
正在这时,东偏厅传来一声咳嗽,江逐流迈步走出东偏厅,来到正厅的台阶之上。 一众官吏立刻肃静下来。
谁都知道这几日承事郎大人心境不好,正要找由头拿人开头,可千万不要触承事郎大人这个霉头。
江逐流站在正厅的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属一众官吏,心中说道,我已经给足你们面子了,你们既然还不上道,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诸位大人,劳你们久等了!”江逐流轻咳一声,开始今日之题。
“承事郎大人客气了!这有何辛苦?属下们理应恭候承事郎大人!”主簿张翼景躬身替身后的一众官吏说道。
江逐流淡淡一笑,道:“张主簿、刘工曹,你们可知道本官今日把召集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刘峰和张翼景连忙躬身回答:“属下不知!”
江逐流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又问其他官吏道:“那么,你们知道不知道本官今日把你们召集过来的用意呢?”
众官吏也连忙躬身道:“属下们亦是不知!”
“呵呵,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啊?”江逐流笑了一下,脸色蓦地一板,冷声说道:“那么本官可以告诉你,今日本官把你们召集过来,乃是要拉一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