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延平静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顺手揽住他摸摸后腰:“有话等我回来再说,你先吃饭。”
在惊疑交加的诡异情绪中,郑予北自己盛了一碗粥坐下来,就着红豆糕一口一口地往自己嘴里送。还记得前天刚买了红豆回来,他觉得林家延做的家务太多了,所以自告奋勇去洗红豆。要不是林家延看电视看到一半终究不放心,悄悄进了厨房看他一眼,他差点就把柠檬味的什么蔬果洗涤剂加到红豆里去了。林家延冲过来制止他,掐着他的脖子骂他“傻狗”,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他们两个都把水里的红豆给无视了,笑着笑着就吻到一起去,站在厨房里交换着悠长且令人安心的拥抱和亲密。
他正惊恐着,自然只能靠回忆来安慰自己,而且想着想着就忘了时间,直到林家延开门进来才算回了魂:“……你回来了啊,吃过了么。”
林家延点点头,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了:“吃过了,我比你早起大概半个小时吧。”
郑予北怕他发火,又怕他沉默,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好坐在那儿一声不吭地吃东西。林家延一直看着他,等他吃完了还抽了张面巾纸递过去,真正是面沉如水,半点端倪都没露出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日子还得过,话也总得说清楚。郑予北起身把碗送进厨房,回来仍旧坐在刚才的椅子里,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昨天的事……你先听我解释,好么。”
林家延好脾气地笑了笑:“你说吧,我听着呢。”
脑袋一阵紧似一阵地作痛,郑予北把之前一天的事情给自己放了一遍快进,总结出一句最言简意赅的话来:“我赶过去以后发现江由病得确实不轻,他趁我帮他找药烧水的时候关了我的手机,我……到了晚上才发现。”
林家延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然后问:“你就没想过主动联系我,是么。”
“我以为你会打电话给我的,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哪根筋抽住了,当时确实没想到。”事已至此,郑予北决定一切坦白。
林家延真的很想拍案而起,但他没有,他实在是连生气的力气都耗尽了:“我姐姐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觉得你临时有事我会不找你?你没想过联系我也就算了,但怀疑一下我为什么没联系你总是可以的吧。”
郑予北表现出绝佳的认罪态度:“我错了。”
林家延顿了一会儿,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江由关了你手机是真的,可你心里都被他占满了,顾不上我家里的事情也是真的。你就是不喜欢婚礼这种场合,不喜欢凑这个热闹,何必拿别人当理由呢。”
这问题的严重性直线上升,郑予北当然也感觉到大事不好,可惜他斟酌再三,想要开口分辩时又被林家延给截断了:“先别急着否认,我知道我说得太不客气了……但我觉得这是实话。我猜你根本不认为欢天喜地的事情能跟你郑予北扯上什么关系,只要有一个凄凄惨惨的人出现了,不管是江由还是别人,你都能立刻跑去救急。至于这不怎么紧急的、你觉得少了你也一样的小事,你就索性等我通知了。”
在这个家里,两个男人都是在门口卸完了盔甲和尖刺才进门的,郑予北几乎从未见过这样的林家延。他很平静,话说得温文和缓,却句句属实,让人无言以对。
在这场婚礼之前,林家延曾经十分正式地向几家长辈打过招呼,到时候会把自己的男朋友带过来。虽然有陈扬和叶祺的范例在前,林家延作为小辈里唯一一个取向异于大多数的孩子,长辈们多少还是替他担了心的――他这是想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当然他也可以不弄得这么严肃,但郑予北这种患得患失的性格他看了一直心疼,这次也是想借个机会把他带进自己的家庭,也好让他明白,自己的家就是他的家。
谁知郑予北这一缺席,计划好的一切全乱了套。这所有的良苦用心此刻都无法诉诸言语,压在林家延心口如同沉沉大石,怎么都挪不去那份失望的重量。他想把自己拥有的光明统统塞给郑予北,可就在最关键的时刻,郑予北回头缩进了过往的暗影里,拒绝站在他的身边。
林家延在不动声色地黯然神伤,郑予北却在搜肠刮肚找话来辩白,即使徒劳也胜过沉默:“向晚姐结婚已经够热闹了,缺我一个人或许也没什么。但我当时真的以为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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