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而林家延的怜惜体贴就这么铺天盖地地朝他倾斜下来,居高临下地驱赶他内心的不安。
一出生就被扔掉的孩子,终其一生都会害怕再度被扔掉。
要很多很多的爱,很多很多的耐心,才能重新教会他什么叫做心安理得。林家延知道自己任重而道远。
“行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林家延由着郑予北挂在他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揉了揉郑予北的头发,神情温柔悯然:“乖北北,我们吃饭去。”
吃饭的时候,这只北北当然是很乖的。整整一个大海碗才装下了那锅面,林家延最后把汤汁往上一浇,他笑眯眯地端了就走,留下林家延给他拿筷子倒饮料,再跟到客厅去摆在他面前。
郑予北吃得很投入,林家延坐在他对面,只看得到他一头黑发在上下移动。葬礼总归是早上开始的,郑予北又不可能深更半夜向人家告辞,想必是昨晚晚饭后就去了那边的机场。林家延这几天都想着给他订回来的机票,自然算得出他大概是坐的是凌晨四点多的航班。
先在候机厅待了那么久,又在飞机上吃了色香味一样也没有的食物,怪不得他吃成这个样子,简直脸都要伸到碗里去了。
郑予北感受到这种黏稠的目光,终于想起应该不好意思了:“额,家延,你穿得太少了……你先回去躺着吧,我一会儿也要补觉的。”
林家延从他手里顺过筷子,尝了一个虾球,然后才摇摇晃晃地回卧室去——
彻夜未眠,还下厨给某犬做了一顿简餐,他也实在是累得头晕了。
可事实上,他刚躺了没多久,一只稍微有点冰的爪子就从被窝一侧伸了进来,固执地抓住他的手,握紧。林家延把另一只手也覆上去,原意是想替他暖一暖,不想郑予北却虚扣住他的手腕,并且一直往上压到了他头顶上。
林家延懒懒睁眼,眼里没有多少反对的意思,倒是怎么看怎么眉目含情。郑予北趴在他身边,满怀热情地按着他的手,就着这个带有制服意味的姿势深吻他。
没有林家延的时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日子也不是没过过。但自从认识了他,郑予北就发掘了自己人性中的另一面,成天的控制不住色/欲熏心。
最要命的是,林家延逐渐影响了他的幻想内容,居然让他接受了被侵占也是一种享受。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但郑予北小小的自尊心还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所以这就跑回来重拾占有别人的心理优势了。
林家延却是真的心疼他,认为生母再不是东西也是生母,他心里总归不可能无动于衷,于是在床上就刻意满足他,权当一点力所能及的纵容。
一床被子盖住两个不着寸缕的人,林家延喘息着抚摸郑予北的背,声音低沉还带了魅惑:“……衣冠禽兽。”
禽兽的动作为之一顿:“我哪有衣冠?”
林家延哑然失笑:的确,禽兽的衣冠此时此刻已经全扔在地板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回三更太抑郁,于是让大家都重温一下美好的家居生活。让我们一同祈祷吧,愿上帝保佑胖头鱼能信守诺言,永远永远不要抛弃可怜的北北狗……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