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延的手心与他的皮肤之间只隔了薄薄一层绒线。韧性十足、带着热量的肌理令人心醉神迷,林家延来来回回摸了几下,再开口时已经完全偃旗息鼓:“其实你告不告诉我也没多大区别,只是……我觉得你事先说一声的话,我可以少替你担心一会儿。”
郑予北亲昵地吻他的耳朵:“……哦。”
林家延微微叹了口气,心想他这二十多年家庭观念教育的缺席确实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不料郑予北又冒出这么一句来:“你有什么不高兴一定要让我知道,我都愿意改的。”
这话诚恳得让人辛酸,林家延毫无原则地选择了退让,一直退到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程度:“没那么严重,真的……”
静静相拥了几分钟,林家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贴紧了郑予北低声抚慰:“我不会不要你的。”
郑予北很想轻松自如地笑一笑,可惜怎么也做不到,最后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含糊的应答来,听着像是呜咽:“……嗯。”
何嘉玥本人是新世纪贤妻良母的典范,苦于一胎生了两个儿子,这辈子注定不会再有女儿,所以无奈地将一身本领都传授给了他们。连捣蛋专家林家栋都能有模有样做出一桌饭菜来,更别说从小就有居家精神的林家延了。昨天剩下的海鲜汤被遗弃在天然气灶上,掀开一看已经结了一层油,惨惨淡淡的样子。林家延觉得不止自己这一道目光凝在汤锅里,转头一看,果然厨房门边还倚着馋虫上脑的一条大型犬,那眼神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面是吃宽的还是细的?宽的是鸡蛋面,细的是龙须面。”林家延开了火热汤,然后蹲下去在橱门里找食材。
“宽的。”郑予北慢吞吞地走进厨房,从冰箱里翻出几个已经拆过的小包装袋:“不要忘记这个。”
那都是些墨鱼丸、虾球、燕饺之类的东西,郑予北向来喜欢花花绿绿的食物,包括形态各异的丸子。林家延回头亲一下他的脸,默默把每一种都拿出两个来放在碟子里,只等汤烧开了就能下进去。
看着丸子们和两团面,原本浮在汤里的料就显得单薄起来。林家延想了想,又找出几只开洋大虾补充进去,烧了水泡上竹荪和腐竹。
又等了一阵子,所有东西都陆续进了汤锅,大火烧滚过一次,林家延伸手拖着郑予北走人,温言笑着:“再让它小火烧一会儿,然后才能下面。”
郑予北这一趟真是来去匆匆,去的时候带了什么,回来时箱子里还是什么,只多出那边一家人硬塞给他的特产点心。郑予北把行李都搬到床上来,林家延帮他一件一件再挂回原位,一边挂一边轻描淡写地问他:“人……送走了?”
郑予北垂着头坐在床沿上,手里翻来覆去虐待着枕头,脸色倒是一切如常:“走了。”
“葬礼办了吗?”
郑予北无谓地笑笑:“办了,我提前走了。她有她自己的生活,那儿没多少人知道她年轻的时候有过私生子。死者为尊,我不想最后还败坏她的名声。”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郑予北一动不动地坐着,生怕惊走了林家延放在他头顶上的手。阳光洒在深棕的木地板上,光斑亮得几乎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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