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睡后该有的慵懒。
郑予北按捺不住喜悦,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林家延正在体味宿醉后的头痛,被人这么一抚便舒适地闭上眼,半刻后才重新睁开:“你还好吧?”
经他一提,昨夜的种种欢情都一一闪现。郑予北有些泄气地想着,这下林家延于他而言就更加难忘了,搞不好还会终身不忘。
既然他早就醒了,而且没有起床,林家延也就随着他一起懒于动弹,仰面望着天花板继续与他交谈:“昨晚还听不出来,怎么一早嗓子就哑了?”
郑予北轻描淡写:“我比较容易受凉,可能是站在风里等久了。”
这话入了林家延的耳朵里,却像是一夜相伴后故意找自己求安慰的,心里一动就多问了一句:“如果后来没遇到我,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郑予北伸长了一只手臂去翻床头柜抽屉,很快摸出几张印刷考究的票来:“我还买了这些,本来打算拿着它们继续约你的。那个室内管弦乐团又不是只演一天,他们连演三天,我就买了三天的票,都是那两个位置……我想你既然不喜欢浪费,等到第三天你总该赏脸了吧。”
林家延接过来一看,原来想说的话都噎得没说出来,半晌才问道:“一千七百八一张的票,你买了六张?”
郑予北有点脸红,自己一点点挪到被角后面去藏着:“……嗯。”
林家延这才头一次觉得事态已经失控了。他有一种很明确的预感,那就是郑予北绝不会轻易放弃,就算罔顾他这个当事人的意愿,他也会一直这样锲而不舍下去。
平心而论,这倒真的是林家延最为欣赏的品格之一。勇往直前的人向来是平凡生活中的一道光,即使能够照亮的黑暗非常有限,那也让人不忍心去过分地推拒。
既然床都上了,要说自己对郑予北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也肯定是说不通的。林家延并不着急,一面坦然与郑予北对视,一面缓缓地转着自己的心思。大约十几秒后,他终究是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去把第三天的票退了吧。”
“你……”郑予北抓住他的衣襟,却没有用力气,依旧殷殷的样子:“你这是……”
林家延笑了,抬手遮住他过分明亮的一双眼睛,似是不忍看他这样的神情:“我这是打算今晚跟你一起去,如果你身体条件允许的话。”
郑予北毫不掩饰地跟着笑起来,片刻后自行卷进被子里去接着笑,低沉柔和的声音闷闷地震动着,莫名地令人心动。看到有人为自己的一句话如此欢欣鼓舞,高高大大一个人笑得像个得了棒棒糖的稚子,林家延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他的眼神已经完完全全地软了下来,和煦如暖暖秋阳。
“你再躺一会儿吧,想起来了就自己起来。”
郑予北露出一只眼睛来,睫羽黑浓,像个大大的特写镜头:“那你呢?”
林家延已经坐起身来穿衣服了,闻言又把手放到他头上去揉了两下:“我去看看你这儿有什么能吃的。昨晚你可太英勇了,今天怎么也该喝点粥,好好歇一歇。”
周日下午,秋高气爽,微风拂面,阮棠难得有兴趣下楼转转,于是往陈扬和叶祺家跑了一趟,借了他们的狗就牵着出去了。
陈扬从十几岁开始家里就养着狗,后来跟叶祺一起生活后也养过猫,最后还是傻乎乎的狗最令他们满意,现在圈着的是一条金灿灿的大德牧,成天吐着长长的舌头睁着无辜的眼,只愁在家闲得慌。
陈扬大概是去了公司,打通了上下两套公寓而成的大房子里寂若寒潭。按了门铃半天都没人开门,阮棠等得都生疑了,袋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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