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感觉仿佛置身于江南一般。雅致而不沉闷,富贵而不凡俗,果然是好去处!
“我说马狗,你别看了,不怕一头栽下去啊?冬天还没到,我老高还没打算吃狗肉进补哩。”个子高高的一个中年人,眉宇疏朗,鼻子高高,四方口,灯光映照下眸子里精芒射人,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好生的气派。
乔家复字号的大掌柜马荀正把脑袋探出到雕花木窗的外面张望。听见人言语里损他,张口就骂道:“老高你个混帐玩意!老子都急的火上房了,你还在这里放狗屁!”
“只有你这马狗能放出狗屁来,我老高那是不行的!”被称为老高的人笑道。
“你娘的这张臭嘴!能吐出什么象牙来?”马荀嘴上也不吃亏。
一直蹲在椅子上抽烟的阎维藩突然呵呵一笑道:“老高的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喂,老高,那得什么东西的嘴里才能吐出象牙?”
“狗嘴里吐出象牙!”老高和阎维藩异口同声道。
马荀斗嘴吃了亏,脸憋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张红木雕五福捧寿的太师椅上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清癯老者也是淡淡一笑道:“好了,高钰、阎大掌柜,你们都少说两句吧,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孩子都多大了,马上就当爷爷的人了,还是那么胡闹!老马那都是三十年前的笑话了,你们还挂在嘴上!”
高钰恭恭敬敬的走到跟前,给老人的烟袋里装上烟丝,递了过去,又在墙上划着了洋火点着。这才道:“老东家,我这也是心里闷,说个笑话。”
阎维藩满脸阴郁道:“贾继英是个人才啊!可惜咱们没用好他!”
“什么他娘的人才,就是个吃碗面反碗底的东西,西帮里象他这么混帐的还真不多见,我老马算是长见识了!”马荀怒气冲天道。
阎维藩反口相讥道:“良禽择木而栖,咱们‘大德通’拿人家当根草,韩信在项羽手下也不过是个执戟郎,到了刘邦那里就是大将军!”随即不知触动了那根衷肠,叹了口气道:“还是我自己没用好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