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这些鼠目寸光的东西打什么交道,现在正是咱们取而代之的好机会!那天杨士琦说的好,天与弗取,反受其咎。要不是乔家昏庸,这代理行在粮饷的好事能轮到咱们?现在既然老天把机会给了咱,大人,你可不能发善心啊!我怕你见了乔家的人,几句好话,你就心软了,商场如战场,弄垮了乔家,咱们就真的成了天下第一了!”
庄虎臣哑然失笑道:“奸商,奸商,无奸不商,你贾继英好歹也算是读圣贤书出来的,御使杨深秀的学生,你老师也算是同光年间的一代名臣,戊戌年,一道弹章笔杆儿可抵五千军,你倒好,当了几天的商人,就这么狠毒!”
贾继英被臊的满脸通红,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啪”,贾继英骑的枣花骝冷不丁的被庄虎臣对屁股抽了一鞭子,“悉律律”一声暴叫,翻踢亮掌就猛冲了起来。贾继英一下没有防备,险些被掀了下来,只听见,他在马上叫骂:“你这畜生,也慢着点,你想颠死爷爷啊!”
看见贾继英的狼狈相,一群人都是哈哈大笑。庄虎臣一夹自己骑的雪青马的肚子,骏马也开始加速,渐渐撒开了。十几匹马的蹄声在街上格外的清脆。
祁县东南角一座二层的小楼,虽然也有斗拱雕梁,但是整体的风格还是古朴质拙,和山西普通的前堂后宅的商铺没什么区别,要是硬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房檐下挂着一串硕大的红灯笼,显得特别的醒目。门头上黑漆泥金大匾上四个大字:汇贤雅叙。
楼宇虽不出众,进得里面却是别有一番洞天。绛红的轻纱幔帐,从屋顶缓缓泻下。工笔的仕女、花鸟图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是名家的手笔。名贵的鸡翅木的茶几雕着“天女散花”的图案。紫檀的书架上,珍惜的宋版线装书好象是坊间学堂的三字经一般整齐有秩的码放着,随人翻看,有些竟然是海内久已不见踪迹的孤本。
南洋来的红木隔断后面,传来“叮叮咚咚”的琵琶声,清越处不嘈杂,委婉处不模糊,伴随着一阵阵软糯的吴语评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引人无限暇思,浑然忘记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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