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洋枪提着大刀上前助阵。可是双方谁也没敢先动手。绿营那是天桥的把势,装装样子还可以,真的动手,别说人家广盛上百的人枪,比自己多十几倍,就是一个对一个,那也挑不出来能在这些镖师手里走上一个回合的!广盛也是虚张声势,真能对这些甘肃来的丘八开了枪?真要那样,这些憋着坏的五千绿营不正好趁着这个由头在山西讨野火,还不把这“祁、太、平”三个银子堆起来的地方扫平掏净一包堆的撮回兰州去?
陈铁蛋迈着四方步,晃悠悠的推开横眉立目的几个绿营兵丁:“让开,让开,把烧火棍子都给爷收起来!”
兵丁们瞪着眼睛就坡下驴,倒提着洋枪退了下来。
陈铁蛋对着吕啸天一拱手,然后又恭顺的打了个千:“这位大人,您消消火,咱们是给人当差的,俗话说当差不自在,也是没办法,穿上这身老虎皮,它万事不由人呐!您消消气儿,要不,小的给您老泡壶茶去?”
吕啸天看着面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话说的恭顺,可是脸上的表情那是一色的混不吝的青皮相,明显的拿自己打镲,可是又发作不得,只得道:“总爷,您老哥那句大人,咱当不得,这个也就是捐个顶子和官面上的人说话方便,这样吧,你们风里雨里的值哨不容易,您说个数,兄弟还作得主,舍几个银子咱交个朋友!”
“银子这东西啊,小的还真喜欢,就是没办法啊!我家大人的法度大,我怕有命拿没命花,小的收了你的银子放你过去,下道岗的兄弟再查住你,大人还不得让小的站了笼子?”陈铁蛋还是语气和蔼脸上带着讥讽。
“那总爷,您说,这卡子什么时候撤?”
“这个,我就说不准了,大人说了,现在洋兵闹的凶,如果有物资和银子运出去,还不是让洋兵抢了去?那叫什么罪过来着?噢,叫资敌,照奸细来办!再说,这个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东西和银子放在家里还是自己个的,让洋兵抢了,那不就亏大发了?对不?你们山西人生下来就会做买卖,这个算盘您自己肯定会打!大人说了,只要洋兵撤出了咱们大清朝,那卡子一准立马就撤!”陈铁蛋一脸的无赖相偏偏话还说的正气凛然。
“我说这位总爷,洋兵在北边,我们可是往南边去啊?这也不搭界吧?”吕啸天被这满嘴胡吣的小子弄的没了办法。
“呦~~~~~,这小的就不明白了,这您得问朝廷!我看您还是先回去,过个年把子,市面消停了,您再往南边去!哎!您这就走啊!那小的送大人了!”陈铁蛋对着吕啸天的背影又是拱手又是打千,礼数周到之极,就是脸上依旧挂着坏笑。
吕啸天气的一佛出世,七窍生烟。可是对这个死皮赖脸的半大小子又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悻悻的打马回城。算了吧,让总镖头和各家商号去掰扯吧,反正东西和银子都还在,也说不出咱们广盛个什么不是!
“哈、哈、哈!陈爷,您真是高啊!我看刚才那老小子一张黑脸都气红了!演关公都不用上妆!”
“这算什么啊!以前跟着我家大人,那折腾的人多了,能把他气神经了,还说不出咱们点什么,好了,都别扯闲淡了,站好了,过一会,大人就该来发银子了!”陈铁蛋依然是那副煮不熟剁不烂的滚刀肉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