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正阳门地瓮城高度有十几丈,厚度也有五丈。那大门上包着西洋进口的铁板,有三寸厚,炮打上去,连个坑都看不见!”一个军官脸上被硝烟漫的黑一块白一块。
“放屁,那些健锐营的兔崽子,别人不清楚,老子还不清楚?听个枪响就吓的没影子了!一定是你们这些混蛋怕伤亡,总想保存实力!告诉你们。逃了慈禧、光绪,老子是向杨士琦大人签了军令状地,到时候,我先砍了你们再提头去见庄大帅!”李贵黑脸涨的铁青。
一个军官苦着脸道:“大人,这些健锐营的八旗兵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发疯了,正阳门上大炮都有二十多门,格林炮、马克沁更是有三十多挺,那炮弹、枪子跟下雨一样,弟兄们伤亡惨重啊!我们这些人都是庄大帅一手调教出来的。绝对没有保存实力的心思!”
“哦,要是清兵的火力那么强,你们还能活着回来?二十多门大炮,三十多挺马克沁、格林炮,不把你们这些人都打烂了?”
“大人不信,自己去看,清兵的枪炮打的不准。而且炮弹、枪子估计是保管地不好。子弹打不远,而且打在人身上。经常连棉衣都打不穿,要不然我们这些人早就报销光了!”
陈铁丹点了点头。他是有经验的,庄虎臣原先从北洋弄了三千杆洋枪,结果那些子弹潮的滴水,有不少居然出膛三十米子弹就落地,还不如小孩子的弹弓打的远。
“李贵,别逼他们了,去把北洋那里缴获的重炮拉几门过来,炸开城门。”一直不吭声的马福祥说道。
三个人都是急行军来到北京的,马福祥更是日行三百两,都没带重炮,李贵手下地六千人都是警察,根本就没配备过火炮,幸好北洋兵逃跑的时候,扔下了一批大口径火炮,现在要派上用处了。
李贵点了点头,对一个亲兵道:“去北洋把大炮调过来,对了,守正阳门的是谁啊?”
“是健锐营的都统托克泰!”
“是他?”李贵、陈铁丹、马福祥异口同声道。
李贵苦着脸道:“老相识了,满人里,他也算一条好汉!”
娘子关的时候,载澜、载振这些人要杀洋兵俘虏,庄虎臣带人去拦截,正好这个时候,廓尔喀兵偷袭炮台,托克泰带着自己的亲兵守住了山上的小道,立了大功,还被子弹咬了大腿,差点命根子就没了。
“报,大人,庄大帅密电。”一个亲兵拿着刚译好的电报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马福祥看过以后,神色凝重的递给陈铁丹,他看完又给了李贵。
“大帅从来没用过这样地词儿啊!要是两天之内拿不下北京城,就要我们提头来见。”马福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李贵满不在乎的道:“从天津打到北京,才用了十几天,要不是为了等铁蛋的人等了八天,实际上也就三天就打到北京了,一个正阳门,我就不信两天拿不下!我去和托克泰谈谈,老朋友了,有交情,没准连打都不用打了!”
陈铁丹和马福祥忙道:“不行!”
马福祥瞪着牛眼道:“你小子开什么玩笑?托克泰要是翻脸不认人,一枪崩了你,我们怎么去和大帅交代?再说了,这里的人,你官最大,巡警部尚书啊!正经的二品文官!”
李贵笑道:“拉倒吧,也许过个把时辰,托克泰把城门打开,就改朝换代了,这个大清封的什么巡警部尚书就连个毛都不算了!再说了,我打仗地本事也不济,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也不多。”
马福祥脑袋摇地拨浪鼓一般:“不行,你和铁蛋不能去,只能是我去!哎,你们俩都别跟我争啊!老子是戴罪之身,在黑沟台一战里,被俄国老毛子打了个闷棍,损兵折将,这个事情还没发落我呢!本来按理说,应该是王天纵带兵进北京的,他小子够义气,把这个功劳让给我了!我还指望将功折罪呢,再说了,我已经有儿子了,你们俩都还是光棍,不能断了香火!”
陈铁丹嬉皮笑脸地道:“我师父王天纵还没娶媳妇呢!我们哪里敢啊?对了,马哥,你就高抬贵手,成全了师傅吧。”
“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族里的老人怕是不同意啊!我大伯是个筛海,我们家地规矩大啊!”马福祥为难道。
李贵一撇嘴道:“天大地大,皇帝老子最大!等咱们庄大帅当了皇帝,一道圣旨过去,我就不信你大伯还敢拦着不成?”
马福祥一拍大腿道:“着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当年康熙爷也娶过回回女子,谁敢抗旨啊?就这么办了!好了,我去了,你们加紧准备,一旦我和托克泰谈崩了,你们就用重炮轰平了紫禁城!”
“好,杀进紫禁城,活捉了慈禧、光绪!”陈铁丹兴奋道。
李贵冷着脸,阴测测的道:“活捉?太麻烦了!要死的不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