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历一九零四年十一月五日
上海吴淞码头
道光年间,英国人的几艘兵船,几千水兵把个拥有百万大军的大清国打了个落花流水,一声炮响,天朝上国的梦算是做到了头,大清国的灾星算是来了。虎门硝烟对洋人手段强硬的林则徐被流放伊犁,而对洋人采取羁縻、优抚手段的琦善也是撤职查办、锁拿进京,那位一顿饭四菜一汤,穿着补丁裤子的道光皇帝,除了割地赔款也就没别的招数了。
根据《南京条约》,上海港被迫开放,九州万国的洋人蜂拥至上海,仅仅十年后,上海就超过了广州这个历史悠久的通商口岸,成了中国最大的外贸口岸。两年前,杨士琦下令黄浦河道局对吴淞口和黄浦江的局部河段进行了整治和疏浚,使万吨巨轮也能趁着潮汐进入黄浦江,并且修建了大型船坞,万吨级的巨轮都可以进港修理,清除远航中带来的藻类、贝壳之类的附着物。
每天清晨和黄昏,是吴淞码头最繁忙的时候,外籍港务人员悠闲的喝着红茶,一些聘用的中国人则忙里忙外,引导船只进港、指派车辆载运货物,甚至有的人丝毫不避讳,干脆就在码头上做起了批发大烟的生意,简直如同卖萝卜、白菜。而那些外国港务人员也视而不见。
自打杨士琦打着整肃上海风化的旗号将那些大大小小的帮会扫荡干净,授意顾小五独霸了上海道所属府县的大烟买卖以后,原本还有些遮遮掩掩的鸦片贸易已经公开化了,洋人港务官员也从中渔利,不愿意管,中国官府里的人也都拿了顾小五的银子,又都隐隐约约知道杨士琦似乎和这个生意有关系。那自然是不敢管,所以,鸦片买卖变地逐渐透明了。
在黄昏的时候,十几艘悬挂着俄罗斯的双头鹰旗帜的运输船冒着滚滚的黑烟浩浩荡荡的开进了上海港,在洋人引水员地指引下,鱼贯进入内港。
俄国船进港的消息让上海有些紧张。毕竟大清宣布的是局外中立,而交战国的船只入港,自然会引起不大不小地骚动。港务局和轮船招商局的官员也不敢躲清闲了,官服还没穿好。就一边提着鞋子一边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直到看到俄国船只全都是非武装的运输船才多少心里松了些。前些日子。两艘俄**舰进港的事情就让大清的官吓了个半死,撵又不敢撵,收留又不敢收留,只好通报上海道衙门,杨士琦命令,立刻解除俄**舰的武装。否则立刻撵滚蛋,没想到俄国人居然非常地配合,自动走下军舰。随便上海道衙门的护兵和民夫们把军舰上的弹药给搬走了。
俄国人运输船上地军官言明,进港是来买煤炭的,因为清国的中立,所以舰队就停泊在公海,不进入上海港,只是由运输船来买些煤炭和粮食、蔬菜、肉类等补给品。
俄国人如此的通情达理。让那些忧心忡忡的官员彻底放了心,他们拍着胸脯答应帮忙,反正不管介绍哪家商行,只要做了俄国人的买卖,都要按规矩抽头,不捞白不捞。
过不多时,就有做煤炭生意地山西商人和做蔬菜、副食品、粮油的安徽商人被港务局和轮船招商局的官员带到了俄国运输船的附近,接下来自然是例行的讨价还价,而俄**官也不会忘记把回扣谈的清清爽爽。
一番交涉以后。各取所需。自然是一团和气,山西商人和安徽商人派人去安排货物。俄**官和这些商人以及大清的中国官员和港务局的洋人官员一起在租界的饭馆里把酒言欢,喝高兴了,知情识趣地中国商人当然不能忘记在十里洋场安排这些俄国老毛子“白相白相”。
几个俄国士兵留守在运输船附近,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地嘴脸,因为不远处就可以看见两艘俄**舰,一艘是装甲巡洋舰,一艘是小型驱逐舰。这是从旅顺逃往海参崴的路上,被日本联合舰队袭击后,逃到上海避难地,被杨士琦按照中立法给解除了武装的远东舰队的军舰。
事实上,那次日本人的阻击战并不成功,因为刚刚交火没多久,天就黑了下来,战列舰和巡洋舰怕误伤,只好退出战斗,让成群结队的鱼雷艇和驱逐舰用鱼雷攻击俄国舰队,结果整整打了一夜,只见鱼雷在黑色的海水里翻起白色的泡沫,也不知道具体放了多少颗鱼雷,等到天亮发现,连俄国人舰队的毛都没碰见。
这场阻击战也暴露了日本海军,缺乏足够多的高素质军官的弱点,海军的军官培养费用非常的昂贵,日本海军大学经常性的不能招收到足够多的学员,而这些被当做宝贝的海军大学毕业生都被安排在战列舰和巡洋舰上,鱼雷艇和驱逐舰上都是些让人看不上眼的家伙当舰长,再加上日本海军长期以来自己吓自己,这些人对俄国的巨舰大炮有种本能的恐惧,所以就没人敢靠近了打,都是远远的把鱼雷扔出去就算完事。
俄国人趁着混乱,四散奔逃,这两艘军舰跑到了上海,还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