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上。
曹爽——杨骏府虽为京城除宫苑外的第一巨宅,但到底不是宫苑,辇毂之下,不能把府垣修成城墙,因此,墙头上是不能站人、行人的,所谓“墙头的兵士”,是站在墙后装了轮子的“车梯”上。
严肃、孙铨连声大吼,“持盾!持盾!”
一持盾,来箭的准头立即变好了,一箭接一箭,都钉在木盾上。
不能反击,门楼也好,墙头也好,呆不住了。
严肃、孙铨终于下达了后撤的命令。
府内一开始后撤,府外,那十六名军士再次出列,提着大圆木,再次奔向大门。
“砰!”
第五撞!
大门轰然坍塌!
孟观挥手,“上!”
说是“上”,但并非冲锋——并非一拥而上,而是队列齐整,一队队自府门鱼贯而入。
同时,两个高高的角楼上,连珠箭发,将后撤的杨府亲兵一步步的往里赶。
开始的时候,严肃、孙铨还在努力维持后撤次序,但很快,在箭雨和步步紧迫的殿中人的压逼下,次序乱了。
终于,这些训练有素的兵士,崩溃了,开始四散奔逃。
换做平时,严肃、孙铨非杀人不可,但这一次,严肃先长叹一声,“算了!由得儿郎们去罢!”
寒风之中,孙铨一头的汗,“咱俩咋办?”
“总得去和‘上头’说一声啊!”
“若‘上头’面令咱俩抗诏呢?”
严肃不吭声了。
孙铨冷笑,“难道自刎以谢?我们虽为杨骏亲兵,却是朝廷经制,不是他的私人!”
不称呼“太傅”,不称呼“临晋侯”,直接出以“杨骏”了。
严肃目光一跳。
就在这时,府内西南方向,火光上冲,一片扰攘。
严肃、孙铨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
昨天,大风吹塌西南角楼,压塌南垣,必是有人自断垣处偷入,点起火来,以增加局面的混乱。
严肃摇摇头,“事已不可为,老孙,你自去罢!‘上头’那里,我总要去打个招呼的!”
“唉!”孙铨一跺脚,“好罢!你保重!”
说罢,转身没入夜色之中。
周围一片呐喊,“奉诏捕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