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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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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太子之位,朕一直认为你们几位皇子都很优秀,无奈却更难以决断了,不管立哪一个为储君,都恐伤了你们兄弟之间的和气,所以朕早有一想了,就是立念儿为储君最为合适。”瀛盛帝此言一出,下面的百官大多点头,偶尔有人微词,也无非就是因念儿尚在年幼,恐难担当太子重任。

    “念儿现在虽年幼,但早立储君可以让念儿自幼就受到君主般的教导,听闻海国皇帝六岁继位,如今不也是做的顺风顺水?再说,有摄政王辅佐,还有几位皇叔相佑,想必念儿将来也一定可以做个为国为民的明君的。”瀛盛帝微微一笑,对那些微词毫不理会。自古以来储君之位仅次于皇位之争,又是历代皇室都最难决断的问题之一,现在思量再三,却只有念儿最为合适了。

    “父皇说的有理,儿臣自当尽心辅佐念儿。何况,父皇(身shēn)强体健,百年基业也才坐了一个头,父皇万年江山之福,再到念儿的时候,念儿必定也长成沉稳老练的皇家储君了,自然不必忧心这一时的。”三皇子、摄政王钟离潼最先站了出来,对于瀛盛帝的决定表示赞同。而且其言语之意也是带着恭维的,试想瀛盛帝今年还不到六十岁,就算是立下了太子,应该还有至少十年的江上好坐,到时候念儿也长大成人了,就算是禅让皇位,念儿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是啊,有理。”

    “皇上万万年江山,小世子确实还有的是时间学习。”

    “皇上英明,小世子又可以从小培养,为将来做一个明君打下基础,真是百姓之福了。”

    下面的大臣也改了口风,不管是之前微词的,还是一致赞同的,都拍起了马(屁pì)。而钟离域自从把立太子之说提起之后就再没言语,现在真的如海愿所料,太子之位落在了念儿的头上,心也微微提了起来,忍不住就瞟眼看向了三皇子钟离潼。

    也正好钟离潼向着钟离域这边看了过来。钟离域昨天匆忙赶回来说给念儿找来一位神医解毒,惹得龙颜大悦之后又放出了蓝桐国的长公主;而此时与钟离域四目相对视的瞬间,钟离潼骤然觉得太子之位都是人家儿子的了,钟离域向自己看过来的这一眼,是显示权威、又或是挑衅。

    只是……钟离潼不明白的是,明明今天早上有密报说那位蓝桐国的长公主已经“病重”,就连宫里的御医都是忙了一个晚上,不眠不休的在赶制解毒的药剂,为何钟离域还能有时间和心思突然跑来这大(殿diàn)之上提起这储君之位?还是说,让念儿坐上太子之位,就是他钟离域的试探和报复?

    想到此处,钟离潼的眼神微暗,收敛了视线再不做声,只是专心的看着瀛盛帝吩咐两边拟定立念儿为皇太子的诏书,之后又见瀛盛帝将诏书过目,然后拿过那方玉玺,稳稳的盖在了诏书之上。

    眼见着这一切如此“顺理成章”,钟离潼的心里就好像给塞了一块大石头般的沉重又憋闷。算来算去,人家的筹码无非就是多了一个儿子,再想想自己,空有两个公主而已,心中那一股无名火烧的更旺了。

    钟离潼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往暂居的那间偏(殿diàn)走去,本来气就不顺,却在到了门口的时候正好被急匆匆跑出来的一个内侍撞了个满怀。那内侍见是钟离潼回来了,也吓的要命,忙跪下求饶着:“给摄政王请安。”

    “哼,慌的什么,没有宫里的规矩了吗?”钟离潼脸色(阴yīn)沉,瞪着那内侍狠狠的教训着,本来想要以此发泄一下,正要治罪,却听到偏(殿diàn)里传来“哗啦”一声响,像是什么瓷器打破的声音,而且那声音并非一下而止,接二连三的又“稀里哗啦”的响了起来,同时还传来了宫女劝慰的声音:“王妃……王妃您冷静点,御医马上就来了,别急坏了(身shēn)子啊。”

    “怎么了?”钟离潼这才觉得事(情qíng)不对头,忙着问那还跪在地上的内侍。

    “回禀摄政王,您早上去早朝之后,王妃起(床chuáng)梳妆,居然就发现头发落了一撮,再梳再落,现在已经……”那内侍哆哆嗦嗦的不敢再往下说了,马上澄清着:“小的也是急着去给王妃请御医过来瞧瞧,所以才冲撞了摄政王。”

    “早朝到现在,怎么才请御医。”钟离潼的脸色更沉,从自己去早朝到现在,一个时辰也不止了,怎么闹到这个时候才去叫御医呢。

    “回摄政王,一早就去请了,只是御医个个都在忙着,应下了来看王妃,却久久不来,已经去催了两次了,小人这趟是第三趟去催了。”

    “还不快去。”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内侍,钟离潼快步向里面走去。才进了内堂,“哗啦”一声响,一只花瓶就飞过来正好落在钟离潼的脚前,碎了一地。若是钟离潼再多迈一步,只怕那只花瓶就是砸在头上了。

    “澄儿,怎么啦?为何如此的吵闹,还有没有个王妃的……”钟离潼本来气就不顺,虽然听说蒙澄澄是因为掉了头发才这样的,但那只花瓶要是砸在自己头上,就有了谋害亲夫的意思了,所以要怪她这样没有分寸的吵闹。

    只是钟离潼话说到一半,抬头却看到蒙澄澄满脸的泪痕立在屋子中央,手里还举着一只青玉香炉,正要向着面前的铜镜砸去;而当钟离潼看到蒙澄澄的头顶时,忍不住也倒吸了一口冷气,着实给吓了一跳。

    蒙澄澄本来也是个少见的美人,只是最近年纪大了些,又生育了两个孩子而不注意保养,所以(身shēn)子微微发福,脸上也有了斑点,但也还没有到黄脸婆的地步,算是风姿绰约的一个妇人。但如今蒙澄澄面色倒是还好,可那一头原本如丝如墨、浓密乌黑的秀发已经七零八落的不成样子了,而且一块块的露着雪白的头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般的丑陋。

    “澄澄,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落发到如此程度。”钟离潼快步的往前走了进步,来到蒙澄澄近前,凭着(身shēn)高将她的头发看得更加清楚,那一块块的斑秃着实令人恶心。

    “早上起来枕上就有头发,我却并未在意,但梳妆的时候,梳子才一梳上去,就大把的头发落下来,直到后来就掉成了这个样子。”蒙澄澄丝毫没有注意到钟离潼眼里的厌恶和嫌弃,还当是自己的贴心人终于回来了,一下子扑进了钟离潼的怀里,大声的哭诉起来。

    “好了,别哭,等一下御医就来了哈。”钟离潼伸手拍了拍蒙澄澄的肩膀,想要将她推离一点,但却正好触到了她披散在肩头的头发,钟离潼根本没有用力,但那肩上的头发就掉下来一撮,缠在钟离潼的手上,让他更觉得恶心,忙甩着手,将那缕头发甩开,顺便将蒙澄澄也推离了(身shēn)旁,生怕她的长发再掉在自己的(身shēn)上。

    “潼,这可怎么办啊!”蒙澄澄还在哭着,(身shēn)子再想要往前扑,却被钟离潼躲开了,这一下,蒙澄澄才反应过来,大声的对着钟离潼吼着:“你……你竟然嫌弃我!”

    “不是,澄澄你误会了,只是我(身shēn)上还穿着朝服,你的落发掉在这朝服之上,算是对父皇不敬。”钟离潼一边狡辩,一边向边上躲了两步,因为他发现,地上除了蒙澄澄摔碎的那些东西的碎片之外,还有好些个她落在地上的长发,好像连脚踩到了都会恶心似的,钟离潼又挪开了几步。

    看着钟离潼如此的表现,蒙澄澄的心都开始凉了,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对钟离潼说道:“潼,我们夫妻一场,我事事为你,就连这次把孩子都舍去了,你若是穿着朝服不便,那你将朝服换下来,抱抱我吧,我想在你怀里休息一会儿。”

    蒙澄澄说的十分凄切,她刚刚流产不过三天,发现掉了头发就又急又怕,折腾了这么半天已经体力不支了,见钟离潼回来是那么的渴望他的怀抱,希望他能将自己抱在怀里,哪怕就只是几句真心安慰的话说给自己听听也好啊,而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避之而不及吧。

    “澄儿,我还有事,父皇还要找我商议正事,御医马上就来了,你再等等吧。”钟离潼说着就要往外走,但又要做个样子,对着两边的宫女吩咐道:“好好伺候王妃。”

    “钟离潼,你站住,你居然嫌弃我!什么事(情qíng)比你共患难的发妻重要?根本就是你嫌弃我现在的样子吧。当初说什么不离不弃,哄我为你出谋划策,更为你几乎把命都搭上了,现在你连好好的说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吗?”蒙澄澄本来也不是什么文雅端庄的大小姐,钟离潼对她好,她自然一心的为他,现在见钟离潼这个样子,一下火往上撞,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把钟离潼连名带姓的叫着,一声声吼着更是狠狠的指责。

    “你这泼妇,如此无礼。我自然有重要的事(情qíng),你可知道,今(日rì)早朝父皇已经立了念儿为太子了,若不是因为你,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我又怎么会如此被动?空争了一个摄政王回来,将来还不是要将这天启的江山拱手让给别人?”

    钟离潼一急,也忍不住就吼了出来,只是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失言了,看一眼两边都低头下去不再作声的宫女,上前一步将蒙澄澄的手腕一拉,大声的吼道:“若要好好说话,我们回摄政王府再说。”说完,把蒙澄澄又狠狠的一拉,快步的往外走去。

    走了一半,钟离潼又停下脚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来,撒花一样的扔在了地上,对着那些还呆立着的宫女说道:“这些个银票你们拿去把嘴巴给我堵住了,再把耳朵也塞起来,不该听的你们没听到,不该说的如果说了,脖子上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是。”那些宫女都是一哆嗦,忙着蹲下去捡银票。虽然这银子不是那么好拿的,可若是不拿,只怕现在就得掉脑袋。何况那些宫廷纷争也不是今(日rì)才有的,她们早就把自己当成聋子和哑巴了。

    见那几个宫女都捡了银票,也都乖顺的点头保证着,钟离潼才再次使劲的抓住了蒙澄澄的胳膊,半拖半拉的扯着她往外走去,分毫没有一点的怜惜和往(日rì)的恩(爱ài)了。

    “钟离潼,你给我放手,你扯疼我了,我(身shēn)子还未大好,我不回去。”蒙澄澄使劲儿的挣扎着,不肯那样甘心的就跟钟离潼回去,她不是怕钟离潼,但她也深知惹毛了这个男人,自己只怕(日rì)子没那么好过了。

    “不回也得回去。”钟离潼又一用力,几乎将蒙澄澄的手臂给拉的脱臼,吩咐人叫来了马车,将蒙澄澄狠狠的塞上车去,将帘子一甩,吩咐回摄政王府。

    一路上,任凭蒙澄澄是叫喊还是捶打,钟离潼都置若罔闻,最后听蒙澄澄吼的烦了,大手一挥,一下子击在蒙澄澄的后颈上,见蒙澄澄软软的倒了下去,才算是落得个耳朵跟清净了。

    钟离潼在宫里这样一路闹腾起来,却因为宫里大部分都已经是他换上的亲信,所以还没有人敢到皇上那里去禀告,可另一边却已经知道了消息。

    自从一早上摄政王王妃闹腾起来,叫人去请御医开始,海愿这边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而那御医迟迟不到,根本就是夜已经赶去御医那里,反复的强调瑾王要鹤顶红的解药,不然就要御医的脑袋,那几个御医自然害怕。相较之下,摄政王虽然看着官阶大,可瑾王在这京城坐镇了那么久了,谁不知道瑾王的厉害呢,况且是人都知道,掉头发哪有掉脑袋严重呢,所以那些御医没一个敢去给蒙澄澄看病的,就只是窝在御药房,忙着配制解药。

    而钟离域前脚捧着传太子位给念儿的圣旨刚刚回到瑾王府,密报说摄政王和王妃吵闹着回了摄政王府的人到了。钟离域和海愿相视一笑,海愿才算是知道自己铤而走险的法子是奏效了,那鲶鱼红枣汤确实会使人脱发。

    “现在,就要看洛洛的了。”海愿长长的舒了口气,但随即就把(床chuáng)头小几上的药碗一把推到了地上,随即强打精神对着钟离域大声的吼道:“这圣旨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将你的世子立为太子?你我大婚在即,我怎么说也是蓝桐国的长公主,(身shēn)份何等尊贵?若是将来我诞下子嗣,难道还要做个庶出吗?是不是我的儿子还没出世,就没了做储君的资格?还是说这就是你的计划,只想要让和那个前夫人的孽种做太子?”

    “海愿……”钟离域无奈的叫了一声,却不成想海愿更大声的吼了起来:“别叫我这个名字,我叫绾绾,我是蓝桐国的长公主蓝绾绾。都是你趁酒醉欺负了我,还说什么我像你最(爱ài)的一位夫人,说就喜欢这样的称呼我;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拿我当你夫人的影子而已。”

    “不是的……”

    “不是?我看就是如此。噗……”海愿正吼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又或是吼的太大声伤了心肺,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随即昨天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又流了下来。

    “海……绾绾,快躺下。”钟离域的心狠狠的疼着,忙过去扶着海愿躺了下来,还把刚刚海愿要起(身shēn)时掉在一边的冰袋拿过来,赶紧裹住了海愿的头,一边顾不得血污,直接用袍袖将海愿鼻子里流出的鲜血擦去了。

    “我没事……去叫洛洛过来,让她这样说。”海愿趁着钟离域低头给自己擦血凑近的功夫,低声的对着钟离域如是说着。

    “海愿,你现在这样……”钟离域的心无法言喻的疼着,但看到海愿坚定的眼神,只好点点头,转(身shēn)让曦去叫来了洛洛。

    “洛洛,昨天我说这件事(情qíng)非你不可,是因为你毕竟和蒙澄澄还是姐妹,她多少还是会信你几分的。”海愿勉强一笑,笑的凄切,但随即又向洛洛保证道:“洛洛放心,我念着她是你姐姐,不会对她如何的,但伴着一个狼心的丈夫,只怕你姐姐也不会好过多少;现在又有消息传来说我的计策成了;你那个姐夫正在嫌弃你姐姐变丑了,定然会对她不好、令她心寒,你这次去也算是帮蒙澄澄认清那个狼心的男人而已。”

    “嗯,我知道,我姐姐私自下天山,也不过是因为耐不住寂寞,杀害守护的雪猿应该也出自无心之失,但她居然对小念儿和你下毒,就怕她是被蒙蔽了心智,在恶途上越走越远了。”洛洛说完,又看看海愿的脸色才问道:“你确定那个法子真的可以解毒?”

    “既然我未经试验的法子都奏效了,那个办法应该可以的。而且你看看我,当初那鲶鱼红枣汤我也喝了,但我的头发不是还在?”

    洛洛又将海愿看了看,点点头叹了口气,转(身shēn)跟着曦出去了,曦会一直陪着她,暂时做她的贴(身shēn)侍卫的。

    看着洛洛离开的(身shēn)影,海愿才向钟离域问道:“给子寒和大哥的消息都送去了?”

    “是,羽亲自挑选的信鸽,风(情qíng)楼的消息传递若是认作天下第二,那就没有天下第一了。”钟离域握住海愿的手,轻轻的帮她把脸上残余的血迹擦干净,给试试她包在头上的冰袋还凉不凉了,生怕她鼻血流的太厉害,真的血气涌上了头。

    “既然消息都传出去了,那也给我准备一辆马车吧,我往去蓝桐的路上走。”海愿温柔一笑,笑的一脸的幸福,似乎找回了之前那种简单的期盼,眼里都是憧憬的神色。

    “可是海愿,现在这样的(情qíng)况,我如何能放心你上路呢?”钟离域紧紧的握着海愿的手,那种酸涩和愁苦一起涌上了心头。海愿是坚强的,可自己不是要她玩命啊,这样下去,她只怕……

    “傻瓜,我们家乡有句老话,叫:舍不得孩子(套tào)不来狼;舍不得媳妇逮不住流氓。我们现在美人计也用了,就等着流氓上钩了,不能前功尽弃吧。”海愿笑的很从容,深深的吸了口气,抬手轻拍了下钟离域的俊脸,柔声的安慰着:“如果我们计算的不错,不等我离开京城多远,那边就会有动静的,所以你自然不必担心,最多只是一天而已。”

    “一天也不行……”钟离域张口要吼,却被海愿用小手堵住了嘴巴,随即又努力的抬起头来,抱住钟离域的脖子,深深的吻了下去。

    “海愿……”这一吻,吻的钟离域泪花点点,吻的他心头萦绕的痛楚难以平复,却因为海愿那清澈的仿佛可以看到她的心湖的眼神,让钟离域也平静了下来:海愿的隐忍也是需要勇气和坚定的,自己痛,她又何尝不痛呢?而且要铤而走险,拿着生命去赌一份幸福,她也是两难啊。但不这样又如何,钟离域也知道鹤顶红无解,就算要成魔,钟离域也要拉着那些人一起入魔道,他的海愿不能白白的再牺牲。

    “来人,备车,送长公主回蓝桐。”钟离域咬着牙说完,放开海愿就跑了出去。但他却又没跑多远,先是去那小后院,摘了满满的一篮子相思果,随即又亲自去马车上,把马车的里外都检查了一遍,把垫子又加厚了一层,还铺上了蚕丝的被褥和茶香枕,最后把那一篮子红彤彤的相思果洗净放在了车上。

    海愿是由古米拉抱出来的,之后古米拉和吉吉尔、可可丽也都各自上马,随在了海愿的马车后面。钟离域等到马车从后门出去了,才叫夜出来,让夜偷偷跟随着去了,对于海愿钟离域是一百个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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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潼下了马车,抬头见那门楣上黑底金字的“摄政王府”四个字,更好像是一个大大的讽刺,之间戳到了自己的心上。没有理会还晕在车上的蒙澄澄,钟离潼独自下车,大步的向里面走去。只是在进门之后挥手招过一旁的小厮,伸手指了指还停在外面的那架马车。

    那小厮先是一愣,随即过去马车掀起帘子看了一下,发现马车里居然是昏迷着的王妃,但显然王爷是知道王妃晕倒了,让自己过来也是叫人把王妃太进去吧,那小厮赶紧叫人出来去抬王妃。

    好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刚把着实不轻的蒙澄澄抬进去,就看到远处又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向这边驰来。有人做完了活计闲的没事,就站在门口等着看那马车里是什么人,什么事来这摄政王府。

    只是当马车停下来,帘子一掀起,那些有事没事、或打算看看(热rè)闹的顿时都呆住了,那车上竟然下来一个轻灵脱俗的仙女!

    “回禀摄政王,瑾王府送了一位神医过来,说是来给王妃瞧病的。”马上有人跌跌撞撞的跑进去向钟离潼回报,一脸的慌张似乎生怕怠慢了哪一个。

    “瑾王府来的?”钟离潼的牙都咬的“咯吱吱”响,就感觉那是钟离域一个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钟离域一边捧着立下念儿为太子的诏书,欢天喜地的回去了;另一边又找什么神医来看自己的王妃,面上做的好看,还不是嘲讽自己的王妃生不出儿子?

    钟离潼的眉头微微一皱,心里硬生生的像是扎了根刺一样的难受。但又不好马上发作,毕竟在大(殿diàn)上装的还好,现在实在难以将瑾王的面子再驳了回去,只好压抑住心神,吩咐道:“请神医吧。”

    见那小厮又慌忙的往外跑,钟离潼心下很是奇怪,但又想不出个头绪来。直到一阵香风飘过,屋里就好似有一道霞光闪过,是一位清丽出尘的仙子款步走了进来,莲步摇曳、水裙轻舞、曼妙生姿的走了进来。

    “你就是神医?”钟离潼几乎看的痴了,眼前的何止是一个仙子,离的近了再看,又好像是个勾人魂魄的妖精,不然怎么一见之下连心神都飞了出去呢。

    “神医算不上,我只是略通医术而已,但听说摄政王的王妃有了恶疾,所以来帮王妃瞧瞧的。”洛洛轻声回答着,声音不是(娇jiāo)滴滴、酸溜溜的,但生来的柔声软语让人听了好像骨头都要酥了一般。

    “那好,那就请神医移驾吧,内子在后堂。”钟离潼说完,才忽然想起刚刚自己把蒙澄澄给打昏了,只怕这美貌无双的少女真的有些本事,懂得医术,一看之下不就露了马脚,忙又叫过还悄悄守在门口,向里面偷看的小厮问道:“王妃这会儿醒了没有?”

    “回王爷,小的不知。”那小厮光顾着看那美貌的少女,几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虽然他家主子问话,他却答的心不在焉。

    钟离潼一气,恨不得一掌将这个小厮拍死,但在美人面前又不好失态,只好耐着(性xìng)子又对洛洛说道:“神医请稍候,内子(身shēn)体虚弱,刚刚回来的时候晕倒在了马车上,我现在去看看,若是醒了再请神医过去。”

    “不必了。”洛洛忙一声叫住了钟离潼,嫣然一笑,柔声的说道:“我便是大夫,不如带我同去,直接给王妃瞧瞧可好?”

    虽然嘴上说的是疑问的口气,可洛洛却过来随在了钟离潼的(身shēn)边,两人之有一步的距离,洛洛(身shēn)上的香气随着移动的莲步飘散过来,直冲的钟离潼血往上撞,忍不住将脚步慢了又慢,不着痕迹的让洛洛渐渐的走到了自己的(身shēn)侧,既可以偷偷看着美人的侧脸,又可以嗅着美人(身shēn)上的馨香,心神恍惚、几乎要想入非非了。

    “王爷,是这里吗?”洛洛突然停下脚步,转脸问着一路都看着自己的钟离潼。

    “啊?哦,是,是这里了。”钟离潼这才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他平时和蒙澄澄休息的地方。但马上又想到不对,一闪(身shēn)拦住了门口,说道:“内子好静,不喜人打扰,虽然神医是好意,又怕我妻正在休息,还是我先进去看看才好。”

    “既然如此,我便在此等候吧。”洛洛又是一笑,那一笑就仿佛天上最灿烂的云霞一般,这地上的花朵再美丽也不及那天上壮阔的美景,所以洛洛的美,美的极致,又美的大方。

    钟离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门的,进门看到蒙澄澄已经醒了,坐在(床chuáng)沿上正在喝茶,头上还裹着块红绸布,将那斑秃难看的落发秃顶暂时给遮住了。

    蒙澄澄一见钟离潼进来,气不打一处来,更狠他刚刚一下子打晕了自己,也不招呼,手里的茶杯就扔了过来。那一杯茶还是(热rè)的,向着钟离潼兜头盖脑的飞过来,虽然茶杯给钟离潼躲开了没有砸到,但那茶水却溅了钟离潼一头一脸,就连脖子上都烫出了水泡。

    “你这恶妇,要做什么?”钟离潼刚要发作,又恐外面的神医美人听到,只得压低了声音,上前几步对着(床chuáng)上坐着的蒙澄澄吼着。

    “哼,你也知道我是恶妇?知道就好,莫要得罪了我,当心我将你的一切事(情qíng)都抖出来,我们谁也不会好过。”蒙澄澄咬牙威胁着,还当钟离潼突然小声是因为怕了自己。

    听到蒙澄澄如此一说,钟离潼的脸色一变,但仍强忍着,深吸口气才说道:“你还有病在(身shēn),我不与你计较,但外面有位神医到了,是瑾王府来的人,你给我撑着点,尤其是不该说的话,给我把嘴闭紧了。”

    “神医?!能治掉头发吗?”听到神医两个字,蒙澄澄的眼睛就瞪了起来,没有哪个女人不(爱ài)漂亮的,即使年纪大了些,又失了玲珑有致的(身shēn)形,可也不愿意就此做个没头发的秃子了。

    “应该可以,所以我请神医进来,你只说头发的事(情qíng)就好,知道吗?”

    “知道,知道,快请神医吧。”蒙澄澄心中狂喜,早顾不得之前的争执,催着请神医进来。

    只是当洛洛移着莲步,犹如一株水上妙曼的睡莲飘进屋子来的时候,蒙澄澄和钟离潼都呆住了。

    钟离潼呆是因为又一次难以抵挡住洛洛那惊人的美貌,再看一眼自己那位(身shēn)材发福,头发几乎掉光、只能用一块难看的红绸裹着头的王妃,心中一边是恶心、厌恶,一边是疯狂迷恋,早已经是心猿意马。

    而蒙澄澄呆了一下才试探(性xìng)的问道:“你是……洛洛?”

    “果然是姐姐。”洛洛点点头,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又走上前几步,来到蒙澄澄(身shēn)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姐姐还认得我?”

    “不,不认得,我不是你姐姐,我没有妹妹的。”蒙澄澄这才反应过来,忙着又否认起来。这些年来她虽然没有隐姓埋名,但也自认天上姥姥不会想到她居然会嫁给王爷,何况她也曾经嘱咐寨子里的父亲,一定不要把自己的去处说出去,否则就会让钟离潼派兵来剿,那一个小小的异族寨子又哪里敢和一个王爷和大批的正规军相抗呢,所以只能选择守口如瓶。但现在洛洛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不是证明姥姥找到了自己!

    “姐姐莫怕,姥姥说我们族人只是有隐疾,依照祖训不可随意下山,但你既然已经找到了好归宿,姥姥又怎么会忍心((逼bī)bī)你回去?这次姥姥让我下山也确实是要我找你,但真的没有说起如何处罚之事,就连我和娘亲在寨子里,也没有受到过半点的责罚的。”洛洛赶紧拍了拍蒙澄澄的手,柔声的安慰着。

    “真的?那姥姥又为何让你下山,你又怎么变成了瑾王府的神医?”蒙澄澄将信将疑,但还是信的一面多点,只是奇怪洛洛为什么会到了瑾王府的。随即就好像恍然大悟,说道:“那念儿的毒是你解的?”

    “正是。”洛洛一笑,继而又好像才想起什么,看着蒙澄澄头上裹着的红绸布说道:“不过现在,我是来给姐姐你解毒的。”

    “我?中毒?”蒙澄澄伸手摸摸自己头上的红绸布,才惊觉道:“你说我落发是因为中毒了?何毒如此怪异?”

    “要说这毒,还是瑾王府那位公主用的小伎俩,但究竟如何下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来的时候,那位公主只是说要我用一个解毒的方子,换她的一条命。”

    “她又如何知道,她(身shēn)上的毒和我有关?”钟离潼是打算极力否认的,这种事(情qíng)没有抓住把柄,他自然不会傻傻的就去承认下来。

    “唉,这也是缘分把,我一见那公主就和她投缘,就把我要找姐姐的事(情qíng)告诉了她,还是那位公主告诉我,她之前听说过摄政王王妃的闺名叫蒙澄澄。而且这次她发病,御医无解,她找我看过,我验出她中的是天山香毒和另一种毒素的混合,我却解不了了,你说她联想起来,会不会想到这毒是谁下的?”

    见钟离潼和蒙澄澄两人都不说话,洛洛又继续说道:“而这次姐姐突发恶疾也是有消息传了过去,那位公主就问我要不要借此机会过来见见姐姐,然后才告诉了我这个方子的。其实倒不是真的瑾王让我来的,而是那位长公主授意,我自告奋勇来的,只是为了证实这里的王妃是不是我姐姐而已。”

    “你这么说,我又如何信你?你明明是瑾王请来给念儿解毒的,又如何会和那位蓝桐国的长公主走成了一路?”钟离潼最先反应过来,理清了头绪就吓出了一(身shēn)的冷汗,既然洛洛能解念儿的毒,那钟离域一定也会知道这是天山的秘制香毒,若是洛洛再将自己王妃就是她姐姐的事(情qíng)说出去,那岂不是一下就想到念儿的毒就是他们做的手脚?

    “不必信我也行,但我又不傻,分得清孰轻孰重,一边是我姐姐,一边是毫无关系的瑾王,你说我会偏帮哪一个?我给念儿解毒的时候心里就有数了,知道这是姐姐的毒,难道我去承认下毒的就是我姐姐吗?那瑾王还如何信我?又或是干脆将我抓起来呢?我给念儿解毒,那是姥姥的命令,因为姥姥和风(情qíng)楼楼主的娘亲是旧识,毒解了,我们便毫无瓜葛、两不相欠了。再说,那位公主也不见得就是真心、好心,刚刚我出来之前,还听到她和瑾王大吵一架,说什么……”

    看着钟离潼和蒙澄澄都瞪着眼睛等自己往下说,洛洛又停了那么一小会儿,吊足了那两个人胃口才说道:“那位长公主说的是:若是将来我诞下子嗣,难道还要做个庶出吗?是不是我的儿子还没出世,就没了做储君的资格?还是说这就是你的计划,只想要让和那个前夫人的孽种做太子?”

    一句话提醒了蒙澄澄和钟离潼,随即两人都露出一个(阴yīn)毒的笑来,心照不宣的暗自想着:原来那个长公主一心讨好念儿,也无非是要得到瑾王的宠(爱ài),而瑾王自有皇上的宠(爱ài),若是大婚之后她能生下儿子,自然要保她的儿子做太子,这对蓝桐国也有利;但如今钟离域或许是想明白什么,所以急着将太子位争了回去,难保那位长公主不会心急了。

    见钟离潼和蒙澄澄那几番算计的眼神,洛洛忙解释道:“所以那位长公主说了,不想要平白送了(性xìng)命,一个秘方换自己一条命,要讨回解药。另外,她已经传信给自己的胞弟,那位蓝桐国的二皇子马上就会带兵集结边境,所以她现在这是求和,求得摄政王您的一臂之力。”

    “你是说,那蓝桐国的长公主有意与我联手?”钟离潼几乎不相信这样的事(情qíng),脸色和眼神变了又变,却又不敢拿主意了。

    “联不联手我当然不懂了,我不过是来救我姐姐的,顺便带个口信而已。现在姐姐也见着了,我也不回去瑾王府了。”洛洛说完,竟然坐在了蒙澄澄(床chuáng)边,伸手将蒙澄澄裹在头上的红绸布解开来,看了一眼蒙澄澄那难看恶心的头顶才说道:“其实解毒的方子很简单,每餐吃几只螃蟹、再用生姜绞成酱汁,涂抹在头发掉落的地方,不几(日rì)也就好了。”

    “真的?”蒙澄澄不敢置信,伸手摸一把几乎要掉光了的头发,随着她的手摸到的地方,又有大把的头发掉了下来,蒙澄澄一惊,忙叫人马上就拿螃蟹来吃,又叫人赶紧去绞酱汁。

    钟离潼看一眼蒙澄澄那斑秃的头顶就恶心,但又一看那美的极致又清丽似仙的洛洛,实在又不舍得离开,只是站在一边呆呆的看着洛洛和蒙澄澄说话。

    洛洛和蒙澄澄说了一会儿,似是无意的抬眼瞟了一眼还在旁边的钟离潼。只是那峨眉轻挑,杏眼微斜,就将钟离潼的心瞟的不知道放在那里了。从洛洛进门的时候开始,钟离潼就被洛洛的美丽清雅所迷,此时又见洛洛对自己眉目含(情qíng)的一瞥,一时间竟然有种错觉,难道说是姐妹心意相通,蒙澄澄当初对自己一见钟(情qíng),如今的洛洛亦是如此?

    而两人之间,你飞眉、我对眼的这一幕,全然都落在了蒙澄澄的眼里,心中说不出是酸是苦。但蒙澄澄心(性xìng)急躁,又是泼辣货,见这样一幕还能了得了,伸手就扯了钟离潼一把,急急的催促道:“你且去打听一下,那长公主究竟是何心意?难道说太子之位被抢走了,你还等着摄政王之位也被免去了吗?”

    一句话让钟离潼才回了神,确实觉得眼下的大事(情qíng)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蒙澄澄用的是天山香毒,万一给追到自己(身shēn)上,那钟离域又如何会饶过自己。现在钟离域的儿子可是太子爷了,将来人家就是太上皇,可比他这个小小的摄政王要威风多了,生杀大权迟早要掌握在人家的手里,现在若不反击,只怕这摄政王的名头被免之(日rì),也是他将要断头之时了。

    见钟离潼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派人打探了,蒙澄澄才又转头握住了洛洛的手,试探(性xìng)的问道:“妹妹在天山可是寂寞了?不如从此留下来,我给你找个如意的郎君,定然是家世显赫,人又俊脸非凡的。”

    “哎呀,姐姐你说的哪里话呢,我要回天山去的。”洛洛低头害羞,但一句“要回天山去”,总算让蒙澄澄微微放下些心来。

    钟离潼打探消息再过来已经是傍晚十分,看到蒙澄澄屋里地上乱七八糟的丢了好些个螃蟹壳心里就是一阵的烦躁,但又碍于之前有蒙澄澄给自己出谋划策,只好耐着(性xìng)子走上前来,叫了一声:“澄儿。”

    “王爷,我这头发果然不掉了呢。”蒙澄澄的眼睛一斜,瞪了钟离潼一眼。之前他对自己的厌恶,加上还将自己打昏,确实让蒙澄澄心寒。只是女人心又软,想起多年的(情qíng)分和两位小公主,蒙澄澄又狠不下心真的不管他,何况现在若是闹腾起来,自己也是自(身shēn)难保,难保这个摄政王不会反咬一口,说都是因为自己的主意。

    想到这里,蒙澄澄把手里刚剥好的蟹(肉ròu)递给了钟离潼,说道:“王爷尝尝,这蟹子确实鲜美,就算不是解毒的方子,吃一些也真解馋呢。”

    “谢谢澄儿了……”钟离潼接过了蟹(肉ròu)却没马上就吃,而是看着蒙澄澄(欲yù)言又止的样子。

    蒙澄澄这才问道:“到底那位长公主如何了?”

    “已经离京了。听说午时刚过就出城了,算时间和洛洛过来这里的时辰差不多啊。”说道洛洛,钟离潼的心念一动,忍不住就四处看了一眼,显然是因为洛洛没在这里陪着蒙澄澄、自己看不到美人而有些失望。

    “别看了,望穿秋水也没用,洛洛还是要回天山的。”蒙澄澄说完,钟离潼的心就凉了半截,是啊,他怎么就忘了,洛洛也是天山秘族,自己若是再迷恋上一个,只怕就真的断了自己的根脉,哪里还有人给自己诞下子嗣呢。

    见钟离潼眼神恍惚了一下,蒙澄澄就知道是说中了他的心事,微微一笑才说道:“王爷应该抓住这次机会,借着蓝桐国将那个瑾王除去最好,至于今后,王爷要立侧妃或是纳妾我也管不着了,必定王爷将来是要荣登大统的人,怎么能没有子嗣呢。”

    “真的?澄儿,你真是贴心。”听到一向泼辣又醋劲儿十足的蒙澄澄居然说出这样“大方得体”的话来,钟离潼顿时心花怒放,差点喜的将蒙澄澄抱起来。

    只是钟离潼这一喜,顿时让蒙澄澄刚刚(热rè)乎起来的心又沉到了谷底,叹了一声才说道:“那些总是之后的事(情qíng),你现在应该拦住那位长公主的去路,将她永远的留在天启,这样一来,她那位集结在蓝桐国边界的胞弟会如何认为?多半会认为长公主和瑾王闹翻了,所以两人不欢而散,瑾王害怕长公主报复,带兵卷土重来,所以才会痛下杀手的吧。”

    “什么?澄儿的意思不是让我和蓝桐国联手?反而是要借刀杀人,再把责任推到域的(身shēn)上!”这个想法确实是钟离潼没有想到的,他听说蓝桐国的长公主不顾的(身shēn)上还有剧毒未解,真的气势汹汹的离开了瑾王府,又出了京城向蓝桐国去了,还认为这下钟离域确实要倒霉了,而且还打算着是不是真的能和那位长公主结盟,借着蓝桐国的兵力夺回太子之位呢;却没有想到蒙澄澄居然给他了一个杀人灭口的办法。

    “王爷,不是我说你,你这样的脑袋就不能多转几个弯儿吗?若是能与蓝桐国结盟固然好,蓝桐国的兵力确实是让皇上都忌惮的。可是你再想想,之前钟离域拉拢那位长公主靠的是什么?那位长公主看上钟离域的又是什么?难道就不是钟离域那张堪称美艳的俊脸吗?再加上些皇上的宠(爱ài),将来或是做了瑾王妃,那就有机会做皇后啊,这些个你都行吗?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那位长公主真的有意再和您这位摄政王结盟,你且想想人家要的是什么条件?是解药,她要活命的解药,摄政王大人您有吗?而且就连那位长公主(身shēn)上的毒都是拜王爷您所赐,您就知道她不是有心报复,要引你入局再反咬一口?”

    蒙澄澄的一番话,让钟离潼差点一(屁pì)股坐到地上去。确实啊,他没有钟离域那张妖孽俊美的脸蛋,也不如钟离域讨皇上的欢心;就连这个摄政王的位子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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