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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话 爱与怨怅终相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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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你们当我是什么.”

    “苟且之事.”我兀地起身迎着他咫尺相对.一哂眉弯勾唇愈冷.“本宫乃是皇上的宸华妃.与皇上怎么亲昵暧昧还需得你这个宦官阉党來管不成.”我是被他方才那十分宣泄心情的一句话.给撩拨的委实是急了.故这一嗓子沒能控制好的扬的极其尖锐.声腔盖过了方才安晴天他冲我吼的那一嗓子.内里字句也直刺刺的伤人伤的又准又狠.

    脱口的句子便再也收不住.随意识的昙然回笼.我忽而后知后觉的起了一股弥深的懊悔……

    但为时已晚.安总管一张本就颜色不妙的脸忽地起了一阵苍白.再即而那苍白被偏黑的青色所渐趋取代.他哈哈笑起來.音腔是苦涩的:“对.我是宦官.是阉党.”起先这声音只是低沉.即而我迎來了自与他相识以來.他对我唯一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爆发.“但这么些年來你宫袖掩馋.借着我这个阉党帮你除掉多少劲敌、铺平了多少荆棘丛生的坎坷路子.到了头你却还要一次次如此的作践我.你把我当成了什么看待.我是人.即便我不能称之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但我也起码还是一个人.”

    浪浪声波高利逼仄.因内里含及着至为真挚的情.故这字字句句听在耳里落在心里便都皆是震彻肺腑的真.我一颗心像是被人在狠狠揪着提着寸寸凌迟.一时间百感交集.一时间万千情绪与心念交织混杂.我已不知自己还合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是我的罪业.是我的孽.在与他这段阴霾见不得光的囹圄死角的缘途里.我们两个跌爬滚打每个人都受了极深极深的伤.早已伤的体无完肤、弥补也无计弥补.到头我却还持着一个自己做弄出的双刃剑继续伤他欺他.他每被我伤及一分我便也会跟着痛上一分.他不断受伤、我便不断更痛……做做弄弄.对错难分.

    头脑一时填满欲溢、一时又放空如无极.纷沓乱阵间我不知如何是好.又起了不走心也不走脑的一声冷笑:“你是不是想问我.我就不怕遭报应么.”淡淡起了这么一句.竟无关他先前的任何话題.黯然掺殇的调子.又隐含奈若何与不管顾的隐痛.不是在问他.这话其实是我一直都想问自己的.

    安总管似乎被我这情这境牵回些散漫在天外的理性.他已癫狂.却见我隐有比他更为癫狂的趋势.便顿然生了幡然之感.他沒了言语.大口大口喘着难以平息的气.肩膀上上下下起起伏伏颠簸的很是厉害.

    半晌沉寂.他方就那么在原地里默默然的、一点一点缓缓的把身子跪了下去.面上收敛万态.语气已是淡漠如素.却依稀仍有丝缕不能及时全部收回的颤抖:“对不起……”三字黯黯.听來只觉一股十分强烈的、想要放声痛哭的yuwang.

    但这个yuwang注定不能付诸实现.注定是得生生的、死死的压下去的.因为就在这同时.隔绝内外的那道轻纱帘幕突兀一撩.皇上不动声色的阔步稳稳的走了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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