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些时候我当真希望你已经死了.自冷宫里时便已经死了.那样我至少可以在月圆的夜晚.怀着极虔诚的心境焚香沐浴.然后以心头血研磨.入墨三生.绘就与你这一世的城倾.然后走笔、卷成.留待我以一生一世的时间细细回忆这点滴的美好.我只想将你与我之间这段过往好好儿的保存.这是比鲜血比桃花还要艳丽妖灼的瑰丽……
但是我却不能.
又或者说.你活着、还有你死去.究竟哪一种于我们來说才是最好的.都不好罢.合该我去死.合该我去死了才对.才干净.
又一冷笑并着如织的情念在我心底里兜转升腾.我并着泪花笑得断尽肝肠.
惝恍里瞥一眼那泣着泪波的宫烛.清明理性到底在这个时候还是多多少少回笼了一些.我收住乱乱的念想.甫地想起皇上他拂袖离开时那面上含及着的表情.以及他看似决绝冷厉的步调之中夹杂着的三分明白、三分不敢置信、三分燥乱、还有一分逃避……
一场变故.突兀的犹如朝來疾雨晚來风.起于安晴天的酒后失态;安晴天他是被我刺激了才去买醉的;归根结底这个孽还是我造的.
我不知道明儿个天一大亮.等待我与安晴天的会是一个怎样的定局.不知道皇上究竟有了多少分的清楚明白、多少分的含含糊糊.
希望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但人都有灵犀一点.皇上与安晴天的关系甚是笃深.他们之间的心念也往往都是不点自通……
头脑隐隐发胀发疼.我抬手死死扣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把头往下低.一直低一直低.抵着膝盖弓着身子掩埋了所有诸念.
当晨曦初初升起的曦阳光波斜筛入了轩窗.柔柔将安总管撩拨的醒转开來时.我正以胳膊肘支着额头侧侧的歪在榻沿阖目养神.
想是他发现自己躺在御书房之后这小寝屋中、皇上的榻上时.心底起了那么些微的慌乱吧.做弄出的声息有些大了.把我猝地一下自迷噔的半梦半醒状态中重拉了回來.
我下意识转目.对上他一张微有惊惶的脸.他凝目发问:“昨晚上……”问到一半儿又沒能问下去.须臾迟滞.匆忙下了床榻.又将已起褶皱的被褥铺平整.
面着他能于如此局促又慌乱的情绪里迅速的做了收整.我在心中暗自赞服了一把.旋而将这懒散的身子也坐得端然了些.转眸白了他一眼:“你有脸说.昨个可曾不记得你喝得醉醺醺之后.是如何抱着本宫一个劲儿直撒酒疯的.”分明冷淡的调子.分明故意显出淡泊的架势.不知为何.被我此时言的竟似有了一些驱驰不得的暧昧.我收了目光回來.眼睑垂了垂.“真是……好生的失礼.”干干又补一句.
“失礼的是你们.”被他冷不丁“滕”地一嗓子喝住.
我被这气场震了一下.尚未全部反应过來.又听他一扬语气几近于了低吼的调子:“你们当着我的面儿行那等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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