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替我的燕娘着想。财帛动人心。你莫要怪我。”
她与季氏都是庶出。不能和嫡妹相比,自然就要和姐姐比。季氏生得娇柔妩媚,茶道比她高明,连马术都比她好。嫡妹打马球总是叫季氏相陪。嫡母也高看她一眼。义川男本是冲着季氏的名声不顾嫡庶身份,登门求娶。”
船舱安静,隐隐只听到河水拍岸的声音。李徐氏想到这里有些伤心:“如果嫡母肯替我寻一门好亲事,我也用不着嫉妒算计二娘。为了嫡妹出嫁,嫡母竟然看中来租家里院子堆货的小商人。当我是送人的物件么?我虽是庶出,也是英国公的后人。”
这世道便是如此。节度使们各自为政。表面尊着皇帝,实则已成了地方的土皇帝。皇帝在宫里也受公公们摆布。义川男的食户十成大概能收到两成。他就是个窝囊废。她不替自己和女儿打算。将来难道还要看庶子脸色行事?
想到这里,李徐氏渐渐心安睡沉。
船头垂下的灯静静照亮了一川河水。码头另一端也停着一条船。靳师爷站在甲板上,远远眺望着前面船头灯笼上墨汁淋漓的“李”字,脸色阴沉。
“贪心不足自寻死路。”原本主人不打算为难李徐氏。她毕竟是宗亲。合作过一回,将来说不定义川男还能在长安搭上几条人脉关系。可李徐氏太贪。与这样的人合作,季家若没死绝,说不得还会引火上身。
靳师爷冷冷说道:“只有一半房地契,另一半她一定随身带着。找回来。进了长江寻个偏僻地方动手。做的利落点。”
身边一着武士服的汉子应了,迟疑道:“船上那两千匹绸缎如何处理?”
靳师爷回头,眼神如鹰一般锐利:“主人说过。做事一定要干净利落,杀伐果决。几千两银子罢了,算不得什么。莫要因贪心留下后患。一并沉江。”
主人的气魄从靳师爷的话里透了出来。汉子心头一凛,沉声道:“师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