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去问问情况如何,便又听到了媱嫦的声音。
“既然箭没了,便出来一战吧。”
她那语调,轻松得不像话。
钟保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样的时候如此轻松。
媱嫦一手持剑,从墙后转出。
凝望着夜色,她道:“尔等若想要钟保的命,从我的尸体上踏过便可。”
她的话音方才落下,数十道人影便从密林中蹿了出来。他们手中的武器不尽相同,在月色下闪烁着冷芒。不过几个弹指间,媱嫦手中的长剑便刺入第一个扑到她身前的人胸膛。
她连看都没看那人一眼,一脚踹向他的腹部,顺势拔出了剑。
他的尸体迎上同伴的刀锋,死得更快了几分。
这点儿变故没能使他们停顿分毫,他们好似早已做好了准备,打算硬把媱嫦耗死似的,一个个前赴后继地朝驿站的小门扑来。
他们想着,媱嫦已奔波八九个时辰,马都跑死了三匹,她早该筋疲力竭才对。
事实也的确如此,媱嫦很累,累极了。
但她越累,便越想尽快料理了这群人,回城去睡上一觉。
来人手段狠辣,一招一式皆是朝着她的命门而来。媱嫦比他们更狠,手里的长剑舞得只剩下道道残影,在银月清辉下,恍若一道道催命符咒。
就在媱嫦以为这只是件力气活的时候,身后的驿站里突然又闯出了十余道黑影,他们手握长刀,朝着墙角的钟保扑去。
这些人的出现着实让媱嫦意外。若已设下埋伏,又何须等到这时才动手?一早把他们包围了不是更稳妥?
“找死。”
媱嫦来不及多想,一脚把刚刚砍翻的家伙踹向那些人的方向。
她这一脚用了十分力,那家伙横着飞出去,砸倒了三个人,虽不致命,却也阻了一下他们的脚步。
被左右夹击,还要顾着钟保,媱嫦有些分身乏术。她却不能退,退了只能让情况愈发危急。幸而钟保始终老老实实的趴在马背上,既没有大呼小叫惹她分心,也没有不自量力冲出来帮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