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和铁镣在寒冬里就是最磨人的刑具。
哗啦哗啦的声响乘着风传出百米,隔老远就能知道是囚犯来了。
单薄的棉衣挡不住寒风,更隔不开铁镣的冷意。犯人的手脸都被冻得皲裂开,鞋早就磨破了,却也没处替换,运气好的话,可以趁休息的时候在雪中找到些干草树叶,勉强能塞住破洞。
或许在这时候,他们比谁都希望能早一步到流放之地,至少瀛州终年无雪,不会把人冻死。
远远地,传来一阵泼墨似的马蹄声。
解差吆喝着让这些被栓成一排的囚犯靠到一边去,免得冲撞到了马匹,若死了伤了可就更麻烦了。
马蹄声渐渐近了,却也没那般急了。
直至到了他们近前,马上的黑袍姑娘勒紧缰绳,那匹毛色油亮的黑马便停了下来。
媱嫦一眼便认出了钟保。
倒不是她之前见过他,只是他在一中囚犯中委实太过显眼。
他站在人群中,手脚都被铁镣拷着,同样灰扑扑的囚服,他的脊背却挺得笔直,一把长髯白了大半,两鬓也染上白霜。
他与旁人一般狼狈,但双眸幽深,眉头紧锁,眼底是数不尽的忧虑。
媱嫦下了马,看也没看那些解差,径直去到钟保面前,问:“尊驾可是钟保,钟大人?”
钟保微微一怔,全没料到竟会有人来寻自己。
他狐疑的看着媱嫦,却是摇头:“如今我已是戴罪之身,当不起姑娘一句大人。”
他说着话,瞧见了媱嫦身上形制精干的武将官袍。
钟保忽然笑了,看破生死似的缓缓摇头,旋即合上眼睛,俨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媱嫦见他这般表情,正要出言解释,便见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钟保死盯着衣摆上那抹暗红的茱萸云纹,问:“姑娘是绣止府的人?”
“是。”媱嫦咽回了原本想说的话,她想知道钟保想说些什么。
钟保声色急切,若不是有铁镣束缚,他怕是都要冲到媱嫦身前去了。
“姑娘,劳驾告知程司丞,临原郡近日多孩童失踪疑案,请他务必彻查!”
钟保的眼睛亮得堪比北辰星。
他定定的望着媱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