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我。”
“喏。”
媱嫦与宋秋回了房,只留了一盏烛火。
屋内火盆烧得正旺,倒也不觉得冷。媱嫦躺在软榻上,眉头轻皱。
客栈笼罩在命案的阴霾下,总让人觉得有几分阴森。
宋秋翻了个身,轻声问:“大人,您睡了吗?”
“没。”媱嫦一手搭在眼前,闷声回道。
宋秋缩在被中,没话找话:“大人,元州是什么样子的?”
“战场的模样。”媱嫦道,“十万英魂藏青山,百里狼烟冲云间。”
隔着昏黄的烛火,宋秋望着媱嫦,好似看到了她一身银甲冲杀的模样。
她有些后悔自己提起元州了。
于常人言,元州草肥水美、牛羊成群,是京中贵胄消暑围猎的好去处;但于媱嫦而言,那是她挥洒热血之地、叔伯父兄葬身之所。
顾氏祖坟十余里,衣冠虚冢占其八。
宋秋不知自己该如何描补,垂着眸子缩回到被子里,远远地望着媱嫦,不再多话。
夜,沉了。
媱嫦也不知何时睡下的,宋秋也渐渐睡熟了。
整个客栈都安静下来,恍若一切血污都还藏在地下。
次日,风停雪止,暖阳高悬,在遍地白茫上覆了一层金辉。
客栈里只留了郑子石一人料理后续,宋秋赶车载着程聿和媱嫦往临原郡而去。雪厚,軿车走得格外慢些,入城时已临近正午。
正是年下,又因临原郡是西边入京安城的关隘,来往客商镖队诸多,热闹非凡。青石板路上的积雪已被清扫干净,在路边堆积成一个个塔似的雪
堆,有孩童顽皮,在上边蹦跳踩踏,也不怕摔了。
入了城后軿车走得便更慢了几分,宋秋寻得个酒肆,停下车回首道:“公子、小姐,先用午膳吧?”
“嗯。”程聿应了一声,拢紧大氅下了车。
他无事人一般静立在车旁,任谁都看不出他眼疾颇重。
媱嫦扶着宋秋的手下车,微垂着头跟在程聿身后,乖觉的模样像极了初与兄长出门的闺阁小姐。
那支步摇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