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夹着雪花簌簌扑打在窗上,细碎的声音使人犯困。间或传出一声风啸,鬼嚎似的,又把人吵醒了。
屋内烛火通明恍若白昼,衬得媱嫦的脸色也多了分暖意。只是她的眼瞳清冷,定定的望着程聿,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似的。
程聿呷了口茶,道:“你不过十六,本是摘花扑蝶的年纪,却困于官场,很累吧?”
媱嫦倏尔笑了:“时下风雨飘摇,怎敢贪图一时喜乐?”
程聿望着她,半晌,他低声道:“阿媱,莫要逞强,你是我……我麾下的人,我必护着你。”
媱嫦默然。
她看着程聿,不必忧心他看到自己的目光,她看得格外大胆些。
他拢着大氅,面色依旧苍白,眉心的纹路似乎没那般显眼了。他握着茶盏的手骨节分明,略带薄茧,应是经年握笔的缘故。
半晌,她说:“司丞还是好生护好自己的身子吧,你若真出了差错,怕不止京安城会乱。”
许是被她气着了,她这厢话音才落,那边程聿便咳嗽起来了。
剧烈的咳嗽使他面色红了些,手里的茶盏随之轻晃,溅出了几滴冷茶。
媱嫦起身接过茶盏,等他缓过气来才问:“你到底是什么病?”
程聿的呼吸略显急促,喘了几口气才道:“胎中弱症,略有心疾。”
媱嫦不懂医,闻言略一皱眉,又问:“听闻你活不过二十?”
“是有此言,”程聿面色淡然,仿若在说他人生死,“慈惠法师的批命向来准。”
“瞧你不似行将就木之人。”
“像与不像,又怎说得清?”
程聿说罢轻舒口气,对她道:“时辰不早了,歇着吧。”
他也不赶人,和衣躺下了。
媱嫦微皱起眉,还想再问,郑子石与宋秋一前一后的回来了。
宋秋道:“大人,人都迷晕了、绑严了,只等明日府衙的人来缉拿便是了,您奔波了一日,歇息吧。”
郑子石也跟着点头:“大人放心歇着,我守夜。”
“嗯。”
媱嫦转回身,对郑子石道:“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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