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步摇,别过头去清了清嗓子:“下次别默不作声的跑到我身后,失手杀了你我可不管埋。”
程聿只觉颈间还有一丝凉意,他轻叹口气,甚是无奈:“我喊了你数声,自己没听得,反倒来怪我了。”
媱嫦转回头,看了他半晌后退半步,拱手行了个不甚规矩的礼:“司丞见谅,是我的错了。”.
程聿瞥了她一眼,那毫不知错的挑衅模样惹得他唇角微扬。
“想家了?”他又问。
媱嫦直起身,回身关上窗。
她瞥着最后一缕夜色,淡然道:“早就没有家了,何来想?我只是有些担心阿姊罢了。”
她一身窈窕女装,折腾了半宿的发髻有些松垮,几缕碎发落在耳侧,莫名惹人心怜。
程聿道:“涂州有四爷坐镇向来安泰,虽是冷了些,却总好过元州日夜狼烟,顾绫已入涂州,不会有事。”
媱嫦背对着他,闻听得他的话,原本还噙着笑的眸底倏尔闪过一抹寒意。
她转回身,眼底的冷芒已化作忧虑。
“涂州自然无恙,只是听闻阿姊离军时只携近卫同行,这一路山高水远,总怕她会出差错。”
顿了顿,她垂下眸子,苦笑:“我走时阿姊便病着,也不知此刻好些了没有。”
程聿看着她那满腹忧思的模样,默然片刻,问:“都说元州军的军医堪比御医,阿媱,你多虑了。”
“但愿吧。”媱嫦含糊的应着,旋即便问,“可搜到什么了?”
“并无。”
程聿见她不愿再谈,遂也不再提及顾绫,只道:“那几个人都搜过了,并无任何可疑物什。”
他好似根本没觉察到方才须臾之间媱嫦的神色变化,又许是实在瞧不真切。
媱嫦听闻此情,面上却无惊讶失落,只是转头看向还在翻箱倒柜的宋秋:“你呢?可找见了?”
宋秋把头从柜中缩回来,摇头:“没有。”
她也不想作这般行径,只是媱嫦与程聿的谈话委实听得她面红耳赤,想走又怕惊扰到他们,只得先把脑袋塞到暗处,自欺欺人罢了。
媱嫦走向门边,转向房中略一思忖,朝着软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