媱嫦牵马出了绣止府,一路向南行去。
左武卫大将军宁浮的宅邸位处平仁坊,与绣止府所在的通益坊毗邻而居,处在通益坊正南。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媱嫦便在宁府门前勒马。
与西城的热闹街市不同,东城的欢喜都藏在高门大院内。
虽同处京安城,官家与百姓却也是泾渭分明。东贵西贱,只以官爵定居所。而西城里又有南富北贫的说法,富商巨贾大多住在西南,越靠东便越“贵”。
宁府的门房是两个毛头小子,正凑在一起说着今天府里请了哪里的名角,他们说得热闹,连门前多了个人都没觉察到。
媱嫦看着宁府这熟悉的朱门,眉眼都柔和了许多。
宁浮是顾家义子,她该叫叔父的。幼时宁浮便时常拜访,两家甚是亲密,她这一身武艺还是叔父给开蒙的。
那年阿姊决心带她从军,宁浮第一个出言反对,还曾扬言要剁了她们俩的脚,宁愿养她们一辈子也不许她们去找死。
但在申孟递上劝词,又大谈女德之时,宁浮又怒火中烧,要先砍了这酸儒再谈其他。
这些年每逢年节,她与阿姊总能收到婶母亲手做的衣裳,千里迢迢的送到元州去,再附上家书一封,催她们回京,说京中哪家公子举世无双又肯入赘,说嫁妆备好多年,已蒙尘了。
忆起往昔,媱嫦的嘴角不觉上扬。
她朝那两个钻营着如何告假去听戏的门房小子道:“劳驾,通传一声,媱嫦求见宁大将军。”
大抵是有些回家的感觉,媱嫦的语气都和缓了许多。
这俩小子先是愣了半晌,缓过神后对视一眼,有些不确定的望着媱嫦,略有迟疑的试探着问:“堂二小姐?”
积年未听过这个称呼,媱嫦只觉喉中干涩,她抿着唇,轻点了点头。
他们俩立时便接连行礼,而后一个跑进门去通传,另一个躬着身子,引着媱嫦往里走。
宁府内与四年前也无甚变化,一应陈设皆是媱嫦熟悉的模样。
她还没入花厅,便听到了宁浮那怒火中烧的铜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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