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永寿宫里,皇后娘娘微微瞌眸倚在鸾榻上,罗良娣安静地为皇后捶肩,福麽麽挑了挑烛火。
有宫婢急步而入通禀:“皇后娘娘,周公公候在殿外,说是有要事回禀。”
皇后突然睁了眼,道:“传进殿来。”
福麽麽奉了茶,皇后接过茶拂了拂盖碗,罗良娣扶正了迎枕。周德新已经进殿来给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万安。”
皇后抬眸望了他一眼,只见他额际都是汗,淡然问道:“什么事这样急?”
周德新恭身回话道:“承德宫里出事了!”
皇后端着茶碗的手一顿,怔忡了片刻,方才又道:“怎么回事?”
周德新近前细禀道:“娘娘谴奴才去乾元殿送补药,奴才刚进承德宫,远远就见李公公和程太医打乾元殿暖阁里出来,程太医神色凝重,李公公面上更是少见的惶然,奴才见事不对,便没有前去通禀,只私下里问了乾元殿御前侍候的小林子,才知圣上旧疾复发,服了丹药后呕血不止,怕是……”
皇后闻言,霍然将茶碗掼在地上,骂道:“放肆!圣上龙身康健,岂容你一介贱奴妖言惑众?”
周德新吓得“扑通”跪倒在地,颤声道:“娘娘息怒,奴才罪该万死……”
皇后的脸色青瓷般泛着冷光,沉默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道:“你先下去罢!”
福麽麽急切道:“娘娘可是要去承德宫走一趟?”
皇后微微凝神道:“只怕皇上并不想人知到今日之事,不然也不会悄悄地传了程济。”
罗良娣亦是焦急道:“姑母若是不去,倘若有个万一……”
皇后冷笑,将手重重地落在榻上,掐金护甲扣得木榻嗤啦啦作响:“他倒底是防着本宫,都到了如今这般田地,还是要瞒着本宫!”
福麽麽犹豫,最终还是忧心道:“皇后娘娘!事已至此,娘娘多想无益,只是万一皇上有个不好,再事发突然,许多的事情便越发棘手!”
皇后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转眸看向罗良娣。
罗良娣被皇后的眸光激得浑身一颤,忙跪下身去低低道:“姑母再不能犹豫了,若此时不下手,时机一过便是无力回天!”
皇后眸光沉沉,最后摆了摆手道:“紫怡,你是罗家的女儿,往后你与本宫一心,这后宫里再无人能越得过你去!”
罗良娣叩头道:“紫怡年轻不懂事,往后这后宫里还是姑母做主!”
皇后淡淡地笑道:“你这孩子!除去性子浮燥了些,做事倒也处处妥贴!”
说罢,皇后便递了眼色给福麽麽,福麽麽上前扶起罗良娣,道:“良娣心思向来缜密,只是过份看重与太子殿下的小儿女情长了。”
罗良娣微微红了脸:“儿臣这一辈子没有旁的奢望,只盼着能与太子殿下夫唱妇随,一同在姑母膝前承欢进孝!”
皇后拉过罗良娣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道:“有姑母在,你只管放心!”
翌日,皇后懿旨,太子妃身染疫疾须隔离静养,没有旨意不得出翠微宫,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