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起来说话罢,平日见你也不是不知轻重,怎么就犯了糊涂呢?”说罢,目光又是一凝:“你可知道,太子妃也去了永宁宫……”
太子刚刚起身,昏黄的宫灯下,脸色平静,皇后淡声道:“她去那里倒也不奇怪,毕竟还在为虞贵妃侍疾,她既去了自然也是知道了这事,只不知她何来的胆子,竟这么私自把人给放了出去?”
太子有些出神,过了片刻,方低声答:“是儿臣打发她去的,昨夜事情就发生在她的宫里,儿臣这才宿在了翠微宫,人也是儿臣叫放的!”
皇后不解道:“你叫她放的?”
太子点头回道:“是,儿臣自知这事应该避嫌,若来日父皇知晓,怕是儿臣如何做都是错,不如就换个人去!”
皇后脸上终于有了笑意,道:“你倒是会做人,只可怜凤临这孩子,如此识大体。你父皇要真怪罪下来,她岂不是白白受了冤枉?”
太子也笑,有些轻蔑道:“白白受了冤枉?那也是她的造化,多少人挤破了脑袋还怕没机会呢,她得为自己还有一用之处感到荣幸才是!”
皇后瞪了太子一眼,“什么混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她本来很可怜,你再轻视了她,叫她往后如何自处?”
太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哪有那份儿闲心管她,昨夜里没回去,还不知紫怡又要怎么样闹小性儿呢!”说罢,又有些忧心道:“儿臣还得求母后!”
皇后终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呀!这回知道头疼了?平素里就说不要太宠惯了她,偏不听!”
福麽麽也笑道:“良娣哪里能真的恼了殿下?回去哄哄她就好了!”
太子闻言行礼,“紫怡还是很懂事的,就是太在意儿臣了!”又道:“天色晚了,母后也早些安置罢!”
皇后笑着点点头,道:“去吧,回去她若为难你,只管说昨夜是宿在本宫这里便是!”
太子自永寿宫出来,便见有人一溜烟儿地小跑过来,待那人到了跟前,太子方认出是微翠宫里的首领内侍魏明贤,见他满头大汗,心下不由一沉。
魏明贤气喘吁吁地道:“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
太子定了定神色,只问:“出了什么事?”
魏明贤这才顺了口气,答道:“奴才正要去太医院,太子妃身染重疾昏迷不醒了!”
太子先是一怔,然后一脚便将魏明贤踹倒在地,怒然道:“狗奴才,枉我平日里还夸你办事得力,安排了你进翠微宫里做管事,竟不想你如此的不中用,还不快去请太医?”
魏明贤连滚带爬地起了身,见太子急着要往翠微宫方向赶去,魏明贤不由得返身回去扑跪在地,抱住太子的腿,“殿下,今儿万不能再去瞧太子妃了,没得回头又要惹事生非!”
太子低喝了一声:“滚开。”却到底是停下了脚步,看着跪在地上不住叩头的魏明贤,半晌才又道:“还不快滚?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往后你也别想再跟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