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沉了下来,凤临心里想着云卿离开时说过的话,最终不过是叹了口气转了身。
碧彤忙将早备好了的披风罩在她身上,赵麽麽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主子,这眼看就临了晚膳,您是回去用呢?还是……”
凤临恍若未闻,只望着偏殿处蜷缩的身影心头又是一阵揪紧,她快步地走上前去,低身欲扶起她。
虞贵妃动也不动,亦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永宁宫的宫门,眼里有着强忍欲落的泪珠。她怱然仰起脸来望着凤临,淡淡一笑,那神情半分看不出是个疯癫之人,起身扬长而去,直接入了正殿。
凤临只觉骇然,心下不知她究竟是几分清醒几分疯魔?亦或者是……难道她从来就没有……
凤临被自己的想法惊得不知所措,怎么会这样?
灯火通明的永寿宫里传出一声冷笑,皇后手中握着把鎏金的小剪刀,正修着那盆长势茂盛的万年青。
福麽麽端着银盘接过她修下来多余的枝叶,悄声道:“奴婢听说,太子妃留在永宁宫里整整一日……”
皇后突然转过身,神色微凝,道:“倒是小瞧了她,昨夜里千方百计地留了太子在宫中,怎么转眼又去了那疯人殿?”
福麽麽略略思忖,方才又低低回道:“奴婢也有些看不懂了!昨日她贸然请缨去永宁宫里侍疾,奴婢就觉着蹊跷。如今是越发看不明白了!”
皇后想了想,继而又是冷笑:“既然看不明白,那么咱们就再看看!”
福麽麽有些急道:“只怕她是别有用心,万一坏了事……”
皇后闻言,霍然瞪眸,低喝道:“就凭她?能坏得了什么事?在这后宫里,本宫不信能有谁敢越到本宫头上去!”
福麽麽吓得颤声道:“娘娘说的是,是奴婢多嘴了,再大的事没有娘娘的首肯,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
皇后这才又笑道:“你也是好心,本宫自有主张。你以为本宫为什么放那小子出去?若没有本宫的意下,他又如何进了得这宫?”
福麽麽这才恍然大悟道:“您是故意放他回来的?”
皇后沉吟着点了点头:“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本宫只是要看个清楚,那疯妇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遂又问道:“那边的人怎么说?”
福麽麽笑道:“皇后娘娘思虑缜密,娘娘以后不用忧心了!那边的人回话说,这几日那疯妇虽有好转,却不认人!”
皇后心下仍存疑虑,又问:“此话当真可信?”
福麽麽点了头道:“咱们放在那边的人都是心腹,应该不假。”
皇后想了一想,方才又道:“现在放松有些早,还是给本宫盯仔细了!”
福麽麽应了声“是”端了茶奉上,“春日里容易上火,南边新进贡了柚子,奴婢想着娘娘最喜这柚子茶的清香,便自作主张了!”
皇后接过去,浅浅地呡了一口,奇道:“才开了春儿,怎么就有了新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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