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小心翼翼地拔了出来,南宫锗晏这才成功脱身。
南宫锗晏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对护卫道:“把他给我关入大牢!”
随即拉过了她的手臂,叹道:“可惜了,这下不能为我所用了。”
她连忙安慰道:“殿下,留尊人才济济,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也不少,不如找其他的来,一个还没过会试的书生,又这么感情用事,能堪什么大用呢?”
南宫锗晏道:“我终究还是爱才之人,我看过他写的文章,若是参加了会试殿试,那是必定是状元,可惜了,唉。”
她转身去倒了一杯茶来,递给了他道:“喝杯茶压压惊吧。”
他接过茶水来抿了一口,茶香扑鼻,茶味醇厚回甘,他道:“这茶水味道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
她接了茶水来自己喝了一口道:“殿下是吓糊涂了?味道是一样的呀。”
南宫锗晏见她喝下了一大口也没反应,故而放下了疑心来,揽着她的腰道:“兴许是我吓糊涂了吧。”
仅仅过了三日,皇宫中便有消息传来,老皇帝驾崩了。
整个太子府得到消息后立马全都换上了白衣,苏酉纵使再受南宫锗晏的宠爱,南宫锗晏的母后看不上她,便只准了南宫锗晏跟太子妃,皇太孙一道入宫听遗诏。
苏酉听闻消息后,在房内亲手替南宫锗晏换上了孝服后,挤出两颗眼泪来,对着他道:“若是能与殿下同去就好了!”
南宫锗晏抱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道:“要不了多久,你就在这儿乖乖等我回来,可好?”
苏酉咬着唇抱紧了他,低声泣道:“殿下,可否在临行前,赐臣妾一吻呢?”
南宫锗晏低声笑了笑,道:“爱妃的请求,我又怎么能忍心推辞呢?”
他扶着苏酉的头,向着她那已经被咬的殷红的嘴唇吻去。
苏酉将自己口中的血涂满了他的舌尖,最后向他的下唇咬去。
他吃痛将她推开,皱眉道:“你做什么?”
苏酉满嘴都是鲜血,她向着他扑来,紧紧地抱着他笑着问道道:“呵呵呵!南宫锗晏,你可还记得你我的誓言?”
南宫锗晏一头雾水,看着身上这平日里娇俏温婉的美人如今突然换了一副样子,他惊道:“爱妃,你着魔了!”
苏酉依然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嘴里说道:“‘虽生非同衾,但要死同一穴’,这可是你说的,你不会忘了吧?”
他的舌尖渐渐肿胀麻木起来,连带着咽喉也有了窒息的感觉,他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虽生非同衾,但要死同一穴,他只对苏酉说过,可是苏酉不是已经死了吗?
苏酉的脸可不是这样,她是怎么得到无华沉香帝姬的身份的?
他看着她,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感到自己的四肢慢慢失去知觉,脑子也越来越混沌。
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道:“睡吧,我的夫君。”
她的脸色也变得青紫起来。
她咬破了嘴里的毒药,就等着与他体内积攒依旧的毒相呼应呢。
她笑出了声来,再没力气支撑着她站着。
她跌进了南宫锗晏的怀里,微笑着闭上了眼。
她爱他,爱到不能没有他。黄泉路上多冷啊,她最怕冷最怕寂寞了。
所以,还是让他来一起陪她走吧。
二人的尸体腐化得过快,以至于当太子妃遣人来叫人的时候,屋子里紧紧抱着的尸体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这凶手是谁实在太过显而易见,太子妃赶了过来,蒙住了儿子的眼后,下令将二人的尸体合葬在同一棺椁内,为防尸毒外泄,还特意将棺椁作了好几层加固密封。
太子就位前夕便遭此劫难,让刚失去了丈夫的皇后又失去了儿子,一来二去生生将两鬓斑白的皇后逼疯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好在太子妃早已诞下嫡子,按照例律,皇位顺给了太子妃的儿子,年纪不过一岁余的南宫祺,太子妃直接升为太后,辅佐小皇帝料理国事。
爱?
既然他们两人已经爱得那么轰轰烈烈,她又怎能忍心将二人分开呢?
她着上了华贵的袍子,顺手摘了一朵开得正盛的牡丹簪在了头上。
人的这一生这么漫长,而她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