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他要得道,他要成仙,这些比起成仙来说都算不得什么,他一阵一阵抽痛着的心脏则在告诉他:他喜欢她,不,他爱她,不同于师父教导的对天下人都要有仁爱之心的那种爱,而是戒律里,出家人修仙不该有的男女之爱,他喜欢着她为他所做的一切。
他爱她,可他都做了什么呢,除了在她生病时照顾过她一阵子,除了收留过她一阵子,除了给她送去要她放下的白石蒜种子,他都做了什么呢?是了,他理所应当地享受着她对他生出来的爱意,他将已经爱上他的她赶了出去,他将那些蔓延出来的爱跟回忆都封印在刻出来的石碑里,将它从窗口扔了出去,他不敢去想,当她同意去和亲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当她新婚当晚选择穿着嫁衣自缢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那些被封存着的过往一幕幕砸在他的眼中心上。胸口依旧抽痛着,他捂着胸口睁开眼来,看见的是满天浩瀚的星河,他站了起来,迎上了夭夭的目光,沙哑地说道:“多谢,夭夭姑娘。”这下便知道这花妖为何会这样大胆地敢在这秉持着降妖除魔的青山脚下落地生根了,这名唤“夭夭”的花妖便是当初武楮姑娘种出来的红石蒜花,也是她被赶出去的源头。
夭夭看着他痛苦的面孔,淡淡的说道:“我守在这里,守着着石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唯一的想法便是等你来,等你将这些,将武楮重新拾起,我想过带着石碑上山去还给你,但是你们的弟子不让我进去,说看在我并未害人的份儿上不杀我叫我快快离去,我便在这山口等着,等你什么时候下山来。”
说着,她看了看光芒渐渐淡去的石碑,继续说道:“既然你已经来了,或许是已经找到了避免毒发的法子?这些我都不想再知道了,既然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不日便会离开青山,而你,戟礼长老,便好好珍重罢!”说完后,夭夭便甩袖转过身去,挥手设出了一个结界来,便走了进去。
戟礼捂着心口,嘴角已然伸出血来,他已经不知这是青山的避情药发作还是心魔已经按捺不住要将他吞噬了,他倒在地上,捂着蜷缩起来,痛苦之余好像已经看见了武楮穿着嫁衣对他盈盈回望,露出一个笑来。“真美啊…”他喃喃地说道,随后很快便在痛苦中失去了意识。
当邬秂带着戟泽长老一行人赶到石蒜花田时,戟礼已经蜷缩在地上没有了声息许久了,戟泽看着戟礼叹了口气,便令邬秂立马背着戟礼回青山去。虽是深夜,戟泽,戟刎,戟屮三位青山派的长老却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将戟礼放在榻上就开始帮他疗伤。邬秂在一旁看着,朝着戟刎长老问道:“师叔!我师父他到底怎么了?”戟刎皱着眉闭着眼回道:“他究竟从哪里招惹的心魔来!这下便好了!心脉全损了!”
戟泽掀开了眼皮,朝着邬秂问道:“你师父他怎么想起来今日要去那片花田了?”闻言,邬秂跪了下来,低着头抱着拳回道:“弟子疏忽!不知道师父不能去那个地方!”戟刎便回道:“你起来吧,长老们都知道不是你的错,他执意要去,你这个做徒弟的也拦不住他!”戟泽点了点头,说道:“那便是这心魔怂恿着他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