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说话,韩遂的脸色阴沉了几分:“怎么,彦明觉得老夫女儿配不上你?”
阎行心头一惊,忙道:“属下怎敢?只是觉得,我一介武夫,高攀不上……”
韩遂作势大笑道:“彦明过谦了;你文武双全,在老夫见过的凉州小一辈人物中,是数一数二的。四娘能得此佳婿,是她的福气。”
阎行从一开始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已然明白这是韩遂笼络之计,连没长大的女儿都当做棋子来用了。想明白这一条,阎行便知道此事已经不容自己拒绝。“韩公有此美意,属下怎敢推拒?只是婚姻大事,容属下回家禀过父母。”
“当然当然……”韩遂皮笑肉不笑,“不过依老夫想来,令尊令堂,也不会有什么异议才对,对吗?”
阎行咬了咬后槽牙:“韩公明见!”
韩遂有意作色道:“你叫我什么?”
阎行勉强在脸上挤出几分笑意:“小婿失言了……”
“哈哈哈……”韩遂仰天大笑,“那你快些回家禀过父母,老夫等你家来下聘……”
阎行怒气塞胸,随口应诺几声,飞也似地出了大堂。待阎行走远,韩遂笑声顿歇,怔怔地看着阎行消失的门口,不知过了多久,猛地一拍桌案,大袖扫过,将案上笔砚一扫而空:“狂悖小儿!”
……
与韩遂不同的是,当阎行离开了大堂,出了韩遂的视线之后,立刻就放慢了脚步。
“韩公啊韩公,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已经不敢杀我了。”阎行斜眼视着身后的大堂,“人人都想做一番事业,成一方豪杰;只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输了,就该认输,何苦还要拖累无辜?就算挑起岑风与王国大战又如何?所谓趁乱取事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却不知要为此多死多少人;为了你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却要搭上金城郡无数的人命――你不在乎家乡金城,也不在乎手下人的性命,我阎彦明却不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