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多少年后再次梦见这所玫瑰别墅的时候,实际上它还让我看见了更多的东西。当这个故事所有的秘密已经揭开的时候,我就离开了玫瑰别墅。子影在一个凌晨我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就已经与我不辞而别。没有人知道她去哪,没有人知道她前方的路途有多远。事实上她也再不会回到这所别墅了。因为澳大利亚的丈夫完全是看在楚紫是他亲生孩子的份上才决定让她和楚紫一起奔赴澳大利亚。
如果我能将时间追溯的更远,我仿佛看见交织在子影最后一次婚姻的金钱,利益或阴谋。我曾经一直想在我们这部小说中,把子影最后一次婚姻设计得非常完美。我希望子影这样的女性,尽管她的内心世界不是非常可爱,但是,凭借女人对女人的理解,应该把这场婚姻定义为她一生灵魂与爱的归宿之殿堂。
当澳大利亚的丈夫知道楚紫死亡的消息之后,就派律师来中国拍卖了这所有名的玫瑰别墅。尽管在这所别墅里关押了许多不能被饶恕的灵魂,可还是很快就拍卖成功。实际上这只是后话而已,子影不辞而别的时候,她丈夫还没有委托律师前来办理别墅拍卖的事情。我全权代表子影将玫瑰别墅还给了楚紫父亲的委派律师。
当我在梦里再次梦见这所豪华的玫瑰别墅时,记忆中的紫罗兰,及其被各种不同类型青藤布满的假山,都已经是残枝败叶的世界末日之景。这曾经就是当年每个周末都要举办一次隆重舞会的舞厅吗?古老的电唱机早已经停止了转动。黑色的胶质唱片撒落潮湿的地毯上。舞厅的窗帘早就因为窗口自哪天起没有关闭的时候就被狂风所撕裂。这就是当年停放保时捷的车库吗?当年气派的保时捷如今只剩下令人发指的残骸。我总是在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候才会做个回到玫瑰别墅的梦。
那天早上特别的寒冷,也不知道子影离开的时候穿了多少衣服。在与浩还活着的时候,子影似乎是从来没有这么悲观过。她决定离开应该是知道与浩是她的另外一个孩子之后,可是与浩却在一次缉毒行动中还没有来得及与她相认。或许如果她不知道与浩就是她另外一个亲生孩子的话,她或许不至于不辞而别。即便澳大利亚的丈夫因为楚紫之死不再欢迎甚至拒绝她去澳大利亚定居也没什么特别严重的伤害——实际上,她在内心世界里就从来没有爱过那个男人一天!关于这个不爱的证据,我们将在未来的某一章节中予以揭示。
事实上,我之所以能够以全权代表的身份交还别墅,是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与浩并不是我的亲生弟弟,他只不过是子影前次婚姻的一个结晶而已。至于与浩不是我亲生弟弟这件事,家里从来没有给我做过任何的暗示及交代。但是有一点却非常特殊。也就是在与浩还没有长大的时候,父母亲经常独自带着与浩到那些盛开着漫山遍野玫瑰的山坡上去看玫瑰花。
在与浩车祸身亡之后,我妈妈才告诉我这个几乎隐藏一生的秘密。那是这个城市都在发大水的那一年,爸爸被围困在火车站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将与浩交给他说,这孩子的父母亲在洪水中都已经淹死了。麻烦您可怜可怜,随便把他带走吧。这里有三千块钱。孩子的妈妈姓周。孩子的妈妈生前喜欢玫瑰花。等他长大的时候,或者玫瑰花开的时候,我说不准去看孩子。您姓啥,大哥大嫂。正当我父母亲在犹豫的时候,这个中年妇女已经消失在倾盆大雨之中。没办法,孩子看上去才刚满周岁。
雨越来越大,与浩大概是冷了,比刚才哭的更凄凉。妈妈用与浩随身携带的小被子,将与浩仅仅的裹住抱在怀里。妈妈这个时候才看见,小被子中间刺绣着一多黑白相间的玫瑰花。爸爸看着浩瀚的江水说,孩子,咱们有缘。咱姓江,以后就叫与浩吧。直到江水退去的时候,我父母才带着与浩回到我们那个偏僻的乡村。父母为了让我接受与浩的存在,就告诉我说,我们给你带来个弟弟。
父母每年春节过后,都宛如定期迁徙的侯鸟一般,远远的离开我到远方那些不知名的地方去打工。每当离开我的时候,就等于我的噩梦降临。半身不遂的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后来长大了,我才知道,我其实就是留守儿童大军中最早的一员。与浩的到来,终止了我这个噩梦的延续,因为爷爷不可能再承担照顾与浩的任务。后来,就是我爸爸自己去出门务工,妈妈因为要照顾与浩,在后来就再也没有远行过。妈妈终于因为与浩中止了远方的诱惑,而我也中止了那个关于远方的噩梦。岁月如流,与浩也渐渐的长大。
他似乎是个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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